當時陳忠勝正在辦公室里寫病歷。
最近陳忠勝手術做得多,病歷自然也寫得多了。
不過陳忠勝心里可沒裝著病歷,經常寫錯字。
為什么呢?
因為陳忠勝知道醫院編制到底花落誰家,今天就差不多要定來了。
陳忠勝因此難免會患得患失。
昨天陳忠勝他媽還在問陳忠勝,今年有沒有戲?
陳忠勝能說什么呢?只是說進了最后的打分名單。
他母親一聽,居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還夸獎了陳忠勝幾句。
“進了打分名單了,那說明你有進步,有進步就是好的。”
陳忠勝知道,他媽是非常想要陳忠勝拿到東城醫院的編制的,甚至比陳忠勝自己都更想。
陳忠勝的母親是醫科大學的教授,自己的兒子如果連醫院的編制都拿不到,別人問起來確實臉上無光,同時這也很打擊自信。
幾年下來,陳忠勝的母親似乎都不對陳忠勝抱什么希望了。
至于陳忠勝的父親,就更是冷淡,覺得陳忠勝太不爭氣。
這也是為什么陳忠勝的性格會如此別扭的原因。
孩子是個好孩子,就是各方面的壓力把他快壓垮了。
陳忠勝放下筆,揉了揉眼睛,決定去后門大過道去抽支煙緩解一下精神壓力。
就像吳遠說的那樣,不就是一個編制嘛,今年不行,那就明年再努力唄。
陳忠勝看了看吳遠的位置,沒人,大概是去廁所蹲坑去了。
鄭秋成也沒在辦公位上。
陳忠勝就自己拿著煙盒,要開門出去。
誰知道他手剛放到門把手那里,門就自己開了。
鄭秋成正急匆匆地往里闖,撞在了陳忠勝的身上,差點把他撞飛出去。
陳忠勝的眼鏡都快掉了,眼前一片模糊,他趕緊把眼鏡戴好。
陳忠勝看清了來人,說道:“鄭醫生,你跑什么呢?跟地震了似的。”
鄭秋成怔了怔:“真地震了,我得往外跑啊,往屋里跑干什么?”
陳忠勝:“救人啊。”
鄭秋成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了,這確實是一個哲學問題。
他們是醫生,確實應該救人。
但也不應該往屋里跑啊,他們又不是消除員。
鄭秋成擺了擺手:“不說這個,陳醫生,粗、粗大屎了!”
陳忠勝眼珠子瞪圓了,居然沒聽明白鄭秋成說的是什么。
鄭秋成是典型的九零后,說起話來有時候跟外星人似的。
張紅薇坐在辦公位上聽不下去了:“鄭醫生,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王露附和道:“就是就是,太粗俗了。”
鄭秋成擺了擺手:“這次是真的出事了,大事兒!”
陳忠勝“哦”了一聲:“鄭醫生,我去抽煙,你去不去?”
鄭秋成急了:“還抽煙呢?這事兒就是關于你的,你聽不聽!?”
陳忠勝怔了怔:“關于我的?”
張紅薇和王露一聽,馬上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站起來圍住了鄭秋成。
女人嘛,八卦才是排首位的正經事,其它的都可以先放一放。
而且現在程韋民和彭書華也都不在,上班摸魚也沒人管。
張紅薇:“快說啊,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