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連忙擺擺手：“不用不用，高教授，我什么都不喝。”
高華江居然笑了起來：“剛才你在手術室里，不是挺淡定的嘛，現在怎么變拘謹了。”
吳遠呵呵笑了起來：“高教授，在您這里，不能不拘謹啊，我要是得意忘形，那您還不得把我開除了啊！”
高華江點了點頭，笑著說：“不錯，沈飛塵說的沒錯，你這樣性格的外科醫生，還真是少見。”
吳遠露出了苦笑，沈飛塵果然說了他不少小話。
高華江可以說是沈飛塵的恩師，也是伯樂，所以兩人的聯系很緊密。
接下來，高華江表情一轉，又變得嚴肅了起來。
高華江：“吳遠，你覺得這臺手術，你做得怎么樣？”
吳遠怔了怔，這讓他怎么回答呢？
按照吳遠的想法，那就是兩個字——完美。
這臺胰腺切除手術，雖然遇到了一點點兒小意外，發現了意外的第四塊病變區域，第四個病灶，但是吳遠作為主刀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這臺胰腺炎手術的時間，只用了四十分鐘多一點兒。
可以說是相當快了。
而在手術過程中，吳遠的病情分析能力，應變能力可以說表現得非常強悍，連高華江都驚到了。
就不更用提吳遠在手術過程中，對手術器具使用的專業程度，以及驚艷的縫合術了。
但就算如此完美，吳遠當然不能在高華江面前表現得太自滿得意了。
那可就太沒有情商了。
吳遠笑著說道：“高教授，我表現得……只能說正常發揮，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
高華江擺擺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高華江明顯是覺得吳遠正在講廢話。
高華江沉吟片刻，說道：“你做得很好，可以說幾近完美，就算我上主刀位，可能也做不到你這么好。”
吳遠嚇了一跳，沒想到會得到高華江如此高的評價。
這有點兒太嚇人了。
高華江是誰？國家級醫學院士，全國都有數的那么幾個人之一。
居然會說做不到吳遠這種程度？
高華江：“吳遠，你有特別的天賦，尤其是在手術過程中，確定病灶的能力，是我見過的外科醫生中最強的一個。”
吳遠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啊。
吳遠感覺到一點點兒羞愧。
吳遠這是使用了“關鍵鎖定”的天賦，才能快速定位病變區域。
這一點，高華江還真說得沒錯，就是“天賦”。
只不過此“天賦”，絕對不是高華江所理解的“天賦”，而是純粹的外掛。
這樣的外掛，是別人不可能具備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吳遠是超人。
高華江作為國家級醫學院士，醫術就算再強，也只是強大的普通人，在這些方面，贏不了超人。
吳遠鄭重地應道：“高教授，是我運氣好，我沒那么強。”
高華江：“運氣好？真正的外科醫生是不相信運氣的，最終決定一臺手術結果的好壞，是靠外科醫生的實力，除非……”
高華江看了一眼吳遠：“除非患者得的是不治之癥，或者受了難以治愈的傷。”
高華江說的，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也是一句不難理解的話。
但吳遠知道，這是高華江真情實意的經驗之談。
不管是多強大的外科醫生，也會遇到救不回來的患者。
手術成功率，更不可能永遠保持百分之百。
吳遠到目前為止，仍然是這樣的手術記錄，那確實是因為運氣好，再加上主刀的手術數量并沒有太多。
高華江用指指敲著桌子，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吳遠也不敢打擾高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