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帥哥也是笑著與眾人拱了拱手,而后眼含笑意的朝陳記木作坊走去,看他方向,直指正在伏案雕刻的陳老頭,少數知情人士紛紛捂著嘴笑了起來,仿佛想起什么開心事兒。
老帥哥的到來讓木匠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但那個白頭老翁卻依舊沉浸在篆刻之中。
老帥哥呵呵一笑,捂著嘴變了聲音:“咳咳,老人家這手藝不錯啊,能不能幫某也刻一副字?”
正在刻字的老翁眉心微蹙,頭也不抬的喝道:“滾。”
老帥哥不以為意的捂著嘴偷笑,剛要再調侃幾句,忽然看到老翁手邊一張宣紙上的字。
“妙啊,這一手行楷頗有右軍之風,桃花屋……不錯,筆鋒頓挫,勾畫異于常人,筆勢有度且并連交疊,想是一筆帶過,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好字,好字!”
“咦?”正在刻字的白發老翁驚覺抬頭,見到來人,頓時神色大喜:“文叔,你怎么來了?”
老帥哥見被發現,笑著躬身一禮:“陳工,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老翁哈哈大笑,趕緊讓人搬來桌椅,卻被老帥哥攔了下來,只聽他笑著說道:“就不坐了,今日剛好路過,一會兒還要去鴻臚寺一趟,不能耽擱太久。”
老翁聞言,也不好說什么,對方如今官居禮部員外郎,肯定一身公務甚是繁忙,能夠見上一面已經是幸事。
“文叔,你總不是專程來看望老夫的吧?”
“哈哈哈,陳工說笑了,看望肯定是要的,另外就是……家師故居易了主,過來看看。”
老翁呵呵一笑,打趣道:“早讓你將之贖回,你卻是不肯,如今易了主,怎么,又覺得可惜了?”
老帥哥苦笑著搖了搖頭:“非是不肯啊,只是那楊氏扒皮要我一千貫贖金,無奈囊中羞澀,實在是拿不出這么多錢來。”
“呵,你這官當得……”老翁知他清廉,也不便多說,瞥見案上新匾,轉移話題,說道:“文叔,你可知道這新匾是為誰所刻?”
老帥哥聞言一怔,接著看到‘桃花屋’三個大字,心中一動,道:“該不會……”
老翁點了點頭:“正是那新來的小郎君,這一手行楷也出自他手,老夫也是見獵心喜,一時來了興致,這才親自出手的,如何,我這手藝沒有退步吧?!”
“陳工說笑了,你的手藝自然沒得話說。”老帥哥言語一頓,似乎想到什么,嘴角微微揚起,說道:“這字寫得不錯,想來那人應該也是一位妙人,倒是得見上一見。”
“那感情好,老頭子給你帶路!”
這陳記木作坊距離桃源居,哦,也就是現在的桃花屋并不遠,兩人走了百十步就到了。
門口那個叫廣生的小廝正在給馬兒清理毛發,見到自家老爺來了,急忙迎了上來。
“老爺!”
“嗯……沒有打擾到人家吧?”
廣生恭敬一禮:“不敢,此間主人是個知書達理的小郎君,我進去借水,他還請我吃了西瓜。”
老帥哥與老翁相視一笑,老翁說道:“文叔有所不知,這位小郎君為人大度,出手甚是闊綽,才來三日不到,街坊鄰里都承了他的恩惠。”
老帥哥笑著點了點頭,自己老屋的新主人是個與人為善之人,對他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
二人行至院門口,只見院門開著,院子里的桃花樹下,青衣少年單手托腮,手中棋子輕舉慢抬,白皙的皮膚,俊朗的五官,讓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哦,竟還是個愛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