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蔓青想起二人賭約,心中想笑,但趙木槿當場,她只能忍住,然后點了點頭:“兩位姐姐也知道我看人一向很準的,那位公子必然是胸有成竹,只是今日到場的士族子弟眾多,他留下一句‘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后,便徑直離去了。”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李清照神色變幻莫名。
趙木槿卻突然問道:“他花了多久解題?”
倪蔓青聞言一怔,這就有點尷尬了,云弈前后估計一盞茶功夫都沒有用到吧,可那字謎畢竟是趙木槿出的,直言告知未免有點傷人。
她這一猶豫,趙木槿和李清照相視一眼,大概已經知道了具體的情況。
趙木槿鳳目閃動,微微抿著櫻唇:“倒是有趣得緊,端王哥哥花了半日才解出來的字謎,他一看就通?”
李清照微微頷首,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說道:“左右閑著也是閑著,要不要去見見?”
趙木槿神色微動,揶揄道:“你是關心你的賭約吧?”
李清照豐潤的紅唇張了張,看向倪蔓青,賭氣似的說:“哼,誰輸還不一定呢。”
與此同時。
剛剛吃完午飯的云弈三人在埠頭租了一艘烏篷船,直接打道回府了。
今日出門,給秋娘買了三套新衣,給大牛也買了兩套舒適的棉麻短打,胭脂水粉買了一些,還有幾件小首飾,云弈自己則是買了一套象牙做的圍棋子,前前后后花了八貫多一點,帶出來的十貫銅錢愣是沒有花完。
汴河上舟水馬龍,云弈三人不知道的是,他們已經被人盯上了。
埠頭上,倪家的護院分成兩路,一路回去報信,一路繼續跟蹤。
回到家的云弈有些疲憊,想著泡個冷水澡舒服一下,秋娘那邊則是抱著一大堆買給她的東西,興沖沖的跑進屋子里,想是要好好的給自己打扮一番了吧。
云弈看著笑了笑,干脆也不洗澡了,直接在桃花樹下的石桌上躺了下來,吹著清涼的微風,透過樹梢看著湛藍的天空發呆……
迷迷糊糊瞌睡了不知道多久,醒來的時候,秋娘換了一身打扮,已經在打掃院子里的落葉。
“啊……我睡了多久?”云弈打了個哈欠。
秋娘依舊低著頭不敢看他,頭上的簪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怯生生回了一句:“不久,小半個時辰吧。”
云弈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將頭發盤起的秋娘,笑著稱贊她:“你戴這支發簪很好看啊。”
秋娘心頭喜滋滋的,抿著嘴,臉上帶著靦腆的笑意。
頓了頓,她忍不住好奇問道:“郎君,你當時為什么不把其他兩題也答了呢,俺雖然不懂行情,但那一對鐲子和那尊玉如意只怕值不少錢吧。”
此時,院子外一輛豪華的馬車剛好停了下來。
云弈坐起身來,指了指廚房,秋娘懂事的跑過去端來泡好的茶水,還有一碟桂花糕。
云弈喝了一口茶后,拿起一塊桂花糕聞了聞,說道:“箭射出頭鳥,勾釣張嘴魚,當時你也看到了,旁邊那些個公子哥見我解了個字謎,就差一點沒把我瞪死,如果眼神能夠殺人,你家郎君我只怕已經千瘡百孔咯。”
“噗嗤……”秋娘覺得云弈這句話生動有趣,就是有點不吉利,她瞄了一眼云弈,又想起眼神能殺人,趕緊用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如此反而逗笑了云弈。
“那郎君能答出來嗎,那個對子,還有那首詩?”
這邊,院外三女面面相覷,倪蔓青拉住小蝶敲門的手,靜靜的等著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