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云兄,說出來大家伙一起論論,左右閑來無事,全當下酒菜了。”周邦彥也在幫腔,看得出來,他們只是單純的不想讓場面冷清下來而已。
云弈心想也不算什么大事兒,就大概回憶了一下曾經看過的一本小說的內容,整理了一番思路后,開口說道:“安置流民之法很多,但一時之間,我也只能想出兩個。”
蔡攸本不抱什么希望,可此時云弈言之鑿鑿,倒是讓他不自覺坐直了身子。
其他幾人本不當回事兒,可氣氛到了這個點,就連低頭發呆的趙明誠也抬頭看向云弈。
云弈伸手要去端酒壺,旁邊黃四十一把搶過,一邊倒酒,一邊催道:“云兄快說,是何良策?”
云弈用食指在酒杯旁敲了兩下,這本是喝茶時,主人家給自己倒茶常用的客氣動作,旁邊幾人見了,頓感逼格滿滿,于是,黃四十給他們倒酒的時候,也有樣學樣起來。
還別說,云弈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掌握了酒桌的主動權。
只見他輕輕抿了一口酒液,而后說道:“不算什么良策,只是閑談罷了,這其一,便是筑碑揚善,這事兒應該簡單,找塊大石碑往大相國寺門口一立,想必能夠吸引一些富賈動心。”
“筑碑揚善?!”
在座都是汴京有點名氣的文人才子,一聽就懂,倒省了云弈耐心解釋。
蔡攸蹙眉道:“大相國寺畢竟是帝皇廟宇,其他地方可行?”
云弈放下酒杯,舉止優雅的應道:“考慮到效果,大相國寺肯定是最好的,也能夠吸引大批量的信眾捐款,蔡兄是怕影響不好吧,其實大可不必,功德也分大小的,讓官家帶頭捐款如何?”
“呃……妙啊!”蔡攸雙目亮起了精光,恨不能立刻將此事撰寫成冊,送入宮中。
“那,那,還有一計呢?”蔡攸左側一名國字臉的公子哥起身問道。
云弈朝他看去,此人叫做蔡平,其父蔡卞是蔡京的親弟弟,他跟蔡攸是堂兄弟。
蔡平沒有蔡攸靈活多變,受其父影響,為人謙和,一看就是老實人的那種,他之所以追問云弈安置流民之法,也不是為了邀功,而是單純的不想看到大宋子民流離失所罷了。
歷史上,蔡京和蔡卞兄弟倆就是兩種為官的極端,此時見到蔡攸和蔡平,云弈倒是信了七分。
于是,他朝蔡平拱了拱手,道:“這第二個法子,執行起來有些麻煩,但卻是可以一勞永逸的好法子,我稱之為,以工代賑……”
嘭,嘭,嘭……
恰在這時,前門方向,一連串煙花帶著漂亮的紅色焰尾直沖天際,火花在空中炸開,雖然顏色單一,但不失為一道瑰麗景象。
連接女眷區的月洞門,一個三十出頭,丫鬟打扮的婦人走了過來,先是與眾人斂衽一禮,她的視線在趙明誠身上頓了頓,然后直接略過他,朝云弈邀請道:“云公子,我家夫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