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云兄說話太有意思了,周某當真不是那個意思……”
周邦彥一臉尷尬的解釋道:“你想啊,這飼料若是經營得當,我大宋軍馬豈非強無敵乎?”
云弈擺了擺手,喝了一口茶:“可我是真沒有興趣啊。”
周邦彥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勸了,他雖然有心摻和一腳,但自知沒有什么政治手段,貿貿然踏入其中,恐怕被朝中那些老狐貍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在旁邊,黃四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他似乎懂了云弈的性子,是屬于那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隱士人物,雖然這種性情出現在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身上很奇怪,但也不是沒有。
“好了,美成兄,云兄說得也對,他拿出秘方的目的就是為了救濟流民,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了,那給誰不是給呢。”黃四十拍了拍周邦彥的肩膀寬慰道。
周邦彥見這二人合伙起來說他,搞得他好像很勢利一樣,撇撇嘴:“好好好,云兄和四十都是圣人,唯我周邦彥趨炎奉勢著了相。”
見他一臉悻悻,云弈與黃四十相視一笑,特別是云弈,幾次交流,他大概也了解了周邦彥的性子,此人可以相交為友,雖然是官身,但志趣都在尋歡享樂上,絕非吮癰舐痔之輩。
“周兄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還作小女兒姿態。”
云弈幫他倒了一杯茶,接著說道:“一會兒帶你們去看個好玩的東西,剛好我青云社也缺幾位如周兄、黃兄這般兩袖清風之人,沒準你們感興趣了,還能來我這里當個供奉呢。”
“哦?”周邦彥與黃四十相視一眼,來了興趣。
云弈回頭看向趙木槿,少女鳳目青黛之間隱隱有些憂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趙姑娘,你要不要一起去看個熱鬧?”
趙木槿聞言一怔,雖然不知道云弈三人方才聊了什么,但云弈相邀,她肯定是要答應的。
“啊,嗯,去啊,本宮正覺無聊呢。”
“這兩人肯定有一腿!”閱女無數的周邦彥如是想道。
此時,青云社一樓大廳。
倪蔓青客氣的送走了幾位貴婦人,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想起云弈擬定的計劃書,急忙招來蘇掌柜。
“長富叔,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倪蔓青摸了摸小腹,蹙眉道。
蘇掌柜恭敬的行了一禮:“小姐,按照云公子的吩咐,一應器物都做好了,是不是現在搬出去擺上?”
倪蔓青回頭看了一眼樓梯口的方向,想著是不是去問問云弈,畢竟她從沒有操作過這么新奇的活動,只怕一個不好,誤了云弈的大計。
剛好,云弈三人還有一個神思不屬的趙木槿正好出現在了樓梯口。
見到倪蔓青,云弈朝他溫煦一笑:“蔓青,東西都準備好了嗎,眼下差不多是午時了吧。”
倪蔓青因為小腹漲漲的,還有點不舒服呢,見到云弈,她瞬間心情好了很多。
“云……云公子。”在外人面前,她還是不好意思稱呼‘云郎’,畢竟太曖昧了。
“一應器物都準備妥當了,長富叔正想要不要搬出去擺上呢。”
云弈朝蘇掌柜望去,后者朝他拱手一禮,又朝周邦彥三人行了一禮。
云弈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擺上吧,看看能吸引來多少人參與。”
頓了頓,他朝蘇掌柜說道:“對了,長富叔,你不是說需要兩位德高望重的人物來仲裁嗎,我覺得美成兄和四十兄就不錯,直接就讓他們來當個評判如何?”
蘇掌柜愣了愣,隨即含笑道:“周大人乃是國子監主簿,黃公子乃是文壇名宿之后,能夠請到二位主持仲裁,當是我青云社之幸。”
云弈笑著點了點頭,這個長富叔還挺會說話,瞧把周邦彥和黃四十說得臉都紅了。
其實,周邦彥和黃相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周邦彥是太學生出身,如今勉強當個國子監主簿,也就相當于后世大學的教務主任,而黃相舉人出身,尚未有什么官身,能夠混得開,主要還是投了一個好胎。
但云弈的好意,他們還是要領的,面對蘇掌柜的奉承,二人最多就是覺得發臊了一點而已。
這時,側門幾個小廝搬著一塊巨大的木牌走了出來,木牌用紅布蓋著,慢慢往門口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