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一面之緣。”
皇帝喝了口茶:“東興樓里是怎么回事?”
伍修平還沉浸在恐懼里,只顧發抖,不敢抬頭。
四喜呵斥道:“皇上問你話,還不速速回答?”
伍修平打了個哆嗦,磕頭道:“回皇上,今日,今日小的和表妹想去東興樓訂個包間,正碰上滿房了,然后就發現了趙素和侍衛們在樓上。
“我們上去打招呼,不想,不想趙素就對我們冷嘲熱諷,小的一時氣不過就拔了劍,但也不過是嚇唬嚇唬他們罷了,沒想到趙素竟然直接掀桌,杯子盤子湯湯水水撲了小的一身……然后他們就把小的打成這樣了。”
何敏鴻聽到這已經忍不住了:“皇上!這趙素打小在京城里就是出了名的渾,如今是又越不像話了,她竟然敢率領御前侍衛在外滋事!一個女子,這成何體統?!”
皇帝一面聽著,手指尖一面輕輕地敲擊著桌面。“你為什么要站在那里白白讓人打?”
伍修平頓了下:“小的后來,后來也還手了。”
“既然還手了,那就是互相打架。互相打架,那就得雙方到場,捋清來龍去脈。”
“皇上,慶云侯和世子求見。”
這里話音剛落,四喜就進來稟道。
皇帝道:“傳進。”說完他看向下方:“你們要狀告趙素,正好慶云侯也來了,你們可以當面說說。”
何敏鴻說道:“皇上,慶云侯護短,臣說不出結果。”
“那何愛卿意待如何?”
“皇上,打人的事,行兇者必須有個說法。”
皇帝微微頷首:“確然,打架這種事,光憑一方也打不起來。那八個人動手總是不對,所以剛才朕已經把他們全都抓回來,并且已經施過罰了。”
伍修平立刻看了何敏鴻一眼,皇帝這話的意思,聽著好像是他已經施過罰了,此事就可以定論了?
御前侍衛是皇帝的人,皇帝罰了他們,他們還能要求做什么嗎?
況且再深想皇帝這話,“光憑一方也打不起來”,怎么聽著還有讓何家也處置一番伍修平的意思?
……
何縱在府里聽說何敏鴻離開侯府,又進了宮告狀的消息,坐了會兒之后,也乘著轎子進宮來。
宮門下剛剛好遇到慶云侯父子,彼此都知道是進宮來干嘛的,由于事態還不甚明了,別人都沒有多說。
乾清宮里,何敏鴻聽完皇帝這番話也有片刻的靜默。
然后他說道:“皇上,今日這件事暴露出來許多問題,除了事件本身是非對錯,還有最要緊的一點就是,趙素并不會武功,為何她能夠挑唆得動那么多御前侍衛,替她打架?”
進宮來的慶云侯剛剛好聽到這里,一個箭步進了殿,先跟皇帝見了禮,然后扭頭轉向何敏鴻:“何大人這話什么意思?你說伍修平被人打,是因為素姐兒挑唆了侍衛,你有什么證據?難道就聽伍修平一面之詞就認定此事是素姐兒而理虧?”
說到這里他轉向皇帝:“皇上,敢問和那幾個侍衛何在?臣想請他們出來當面對質!”
皇帝跟四喜揚了揚下巴:“去傳他們來。”
四喜躬身退下。
趙素已經和裴湛他們在午門外跑了三圈,她是個運動廢,人家一圈跑過來,她才跑了大半,還休息了兩次。裴湛他們后來就放慢了速度,好歹是讓她落后得沒那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