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瞅著他“怎么就沒空呢明日又不必上朝,皇上登基以來也免了中秋進貢的規矩,便是有與民同樂的雅興,也是在夜間。就是再忙,不也得過節嗎”
谷早前她相中霍修為婿,他不同意,她后來瞅了這么多日,心里又橫著那根靖南侯興許有意于長公主的那根刺,心思便也淡了,不作興到時候日日去看他去對別的女人的兒子關懷體貼。但余清漪的婚事也不能再拖,這中秋團圓佳節,多好的日子,該好好把握才是。固而她才會忍耐著進來游說。
“霍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我隨時有事忙,內宅這點事就不要煩我了。”
“怎么又是霍家”盧氏終于道,“他們家出事,與咱們什么相干”
“你一個婦道人家,跟你說也說不明白。”
“那老爺倒是說說看啊”
靖南侯瞥她一眼,接過她手上的帕子,直接沒再搭理。
盧氏被晾了個手腳發涼,呆站了好一會兒,才打簾子走出去。
靖南侯聽得啪嗒嗒的珠簾逐漸靜下,才把右手的帕子解開,凝眉望起手背上的傷痕來。
在慘白月光的映照下,這兩道血跡已經凝固的傷痕看起來格外刺目。
他將手蜷起,抬頭看著窗外夜色,不知何時起眉目已然深沉。
趙素由侍衛護送出了宮,半路見就在皇宮附近的威遠侯府還冒出許多燈火,便折過去找趙隅。
按理說霍明玉一個金尊玉貴的郡主,被人劫走這種事是萬萬不能對外說的,但是經靖南侯這么一四處尋霍修,消息早就捂不住了。這種事情又傳得格外快,因此京城已不少地方在議論這件事。不過好在皇家開明,霍修也是一門心思只想救回妹妹,并不會太在意這些,所以說大理寺這邊行事的顧慮也要少很多。
趙素到達的時候似乎已經勘察完了,大理寺幾個領頭的官和韓駿韓駿正在合計。侯府里的下人都聚在院子里,看起來是才點過花名冊,而且也沒有少掉誰,所以管事們正打發他們各司其職,并叮囑看好門窗之類。
趙隅送走大理寺的人才走到趙素身旁“你還來干什么為什么不回去”
“這邊結果怎么樣”
“郡主住的院子里確實找到些線索,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沒有經過什么打斗,人被帶走時悄無聲息,有可能是被強行捂住了耳鼻,或者施了迷藥。是從公主府那邊走的,那邊北墻下有刮蹭的痕跡。北墻那頭是街市,四通八達,藏身很容易。此人所找的路線,足夠說明他對霍家有一定的了解,而且對京城也有相當了解。”
“這人可真大膽。”趙素不由說。
“可不是”趙隅負手望著前方,“符合條件的人是有不少,只是我卻不明白,他這么做究竟是為什么”
“不是為了激怒霍修,好使他向太后和皇上下手么”
“我不是指這個。”趙隅看向她,“我是說,他已功成名就,足可安享福祿,長公主擋不了他的道,而他當年卻要做下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