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藍醒來的時候,感覺特別累,那種感覺就像是當初在警校體能訓練跑了十公里,整個頭都昏昏沉沉,且咽喉刺痛,手腳冰冷,卻感覺身上發燙,這是久違的發燒的感覺。
她生理性的發出一聲輕哼:“嗯……”
“主子?”耳邊傳來一聲喜憂參半的輕呼。
但是……主子?
師藍覺得自己只是腦袋昏沉,但是絕對不是糊涂耳背。
主子?什么玩意兒?
“主子?主子您醒了主子?”
好了,連環叩擊,“主子”這兩個字是沒聽錯了。
難道是江佩佩這丫頭又在整蠱她?上一次她出警受傷,醒來之后江佩佩就騙她失憶。
可是聽聲音不像是她啊,她不是和自己一起掉進水里了?
師藍緩緩睜開了眼睛……
“臥槽”
師藍又迅速閉上了眼睛,打開的方式不太對啊,剛剛那個頭頂上飄的帳幔怎么看也不是醫院的裝備。
師藍再次睜開了眼睛,心下一涼:“這是穿越了?”
“主子?”剛剛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師藍慢慢扭過頭,就看著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
“主子,您可嚇死雪鳴了!”
師藍沉默,沒有開口,只是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女子,試圖辯認她的服飾打扮,判斷自己這是穿到了唐宋元明清哪個朝代。
很好,這一看就不是清朝,這要是穿到了清朝,都不知道要演什么傳。
可是這女子的發型服飾也看不出來是唐還是宋啊。
“主子,您怎么了?”自稱雪鳴的女子看著自家主子一臉迷茫,只當她還沒回過神來。
“咳……”師藍不知道開口說啥,畢竟她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只能輕咳一聲轉移注意力,試圖從床上坐起來。
“主子,您慢點。”雪鳴扶著師藍慢慢坐起,拿了一個軟靠放在師藍身后
“奴婢給您把藥端過來。”
師藍看著她走到外屋,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
剛剛那女子喚自己主子,自己的身份就算不是后宮嬪妃還是個大家閨秀了,再仔細看這屋子,根據自己的追劇經驗來看,這不是普通的官家閨秀的閨閣,這雕欄玉砌的模樣,更像是皇宮內院了。
師藍低頭看了看自己現在的這幅身軀,好像,有點太瘦弱了啊,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難怪一直覺得昏沉,是真的在發燒啊。
還沒來得及感慨還真讓自己碰上穿越這種狗血劇情,就聽得外面一陣人聲喧嚷。
“你們是怎么看護的?怎么會讓德妃娘娘就落了水!”
“奴婢知罪,請皇后娘娘責罰。”
“太醫看過了嗎?人醒了嗎?還不把藥送進去!”
嚯……這熟悉的味道。
皇后?宮斗無疑了
“德妃如何了?”
師藍聞聲抬頭,就見一女子挑簾進來,身穿淺金底的對襟長袍,逶迤拖地淺褐底牡丹滿開羽曳地裙,身披玫瑰紫色彈墨綾薄煙紗。頭綰百合髻,輕攏慢拈的云鬢里插著耀眼金色鳳釵,像征著她的身份,腰系玫瑰紅底閃綠雙環四合如意宮絳,長相并非出眾,卻神態威儀。
還未等師藍開口,那女子直接坐到了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柔聲道:“這么燙?雪鳴,哪位太醫看診,怎么說的?”
雪鳴慌報:“盛太醫過來瞧的,說主子落水之后嗆水入肺,又寒氣入腑,才會高熱不退。”
高熱?師藍根據自己的現代經驗判斷,估計現在也就是燒到個38.5左右,什么寒氣入腑的,不就是著涼了?
“妹妹,現下感覺如何?”皇后對著下人雖是疾言厲色,轉臉對著師藍卻是言語溫柔。
師藍心下想著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索性先是搖了搖頭。
“這是話也說不出了么?”皇后一臉心焦,師藍心里卻是另外的想法,宮斗劇看了不少,沒有幾個皇后娘娘是善茬,聽著剛剛的交談之間問的是德妃如何如何,看來這是自己在這宮中的位份了,還好,起步挺高的,可是后宮之內是敵是友哪是一下子能分清,索性閉嘴當啞巴,仔細觀察為妙。
“皇后娘娘,主子怕是剛醒,發著熱還有些昏沉。”雪鳴完全不知自家主子這身皮囊下早已換了魂,只當是發熱燒暈了頭。
“藥呢,快些端過來。”
師藍眼看著皇后接過那碗藥就要喂她,連忙搖頭,接過碗來要自己喝,她即便是再不了解情況,也知道皇后身份尊貴,怎么能給她喂藥。
沒見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嗎?畢竟是從“心計”系列看到了“傳記”系列,現在初判也就是皇后大約是自己這條戰線,但是怎么解釋自己現在這個什么都不知道的狀況呢?
皇后見她搶了碗過去,只是愣愣的也不喝,又開始著急:“妹妹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再來瞧一瞧?”
師藍聽到太醫兩個字,靈機一動,索性手一抖,藥一灑,頭一歪,昏過去了。
“主子!”
“妹妹!”
“快傳太醫!快!”
師藍一邊裝暈一邊感慨,真是古代啊,擱著現代也就是打個120的事情,不管怎么樣,先暈一暈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