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棠覺得這個妹妹不太對勁,說不上哪里不對勁,應該說打從自己剛剛一進門看到的第一眼就不對。
師藍也不如剛剛淡定,心里也發毛,如果說剛剛裝頭疼可以騙騙自己的這個侍女,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個是這原主的親姐,這就不太好糊弄了。
按照古裝宮斗戲里的套路,首先,這個親姐親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這是同父同母?還是同父異母?畢竟按常理,自己這個朝代的爹,怎么也得有個三妻四妾什么的。
其次,這個姐姐氣場竟不亞于剛照過面的皇后,剛剛雪鳴說了,姐姐是宮中女官,要不怎么說宮心計也沒有白看呢,尚儀這個官名還是聽過的,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執掌宮中起居、禮儀。
姐姐是宮中女官,妹妹位封德妃,這劇情要是放在電視上,師藍覺得自己能往下編一編劇情,可是放在自己身上,卻是半天也沒想出來該怎么和這姐姐對話。
傅青棠之所以能第一眼就覺出不對,是因為眼前的妹妹看她的眼神不對,準確的說,居然看出一絲溫情,這可不是妹妹平時看她的眼神。
德妃傅青悅,她的妹妹,這福坤宮的主人,雖說生得樣貌出眾,溫婉可人,但是素來看誰都是清清冷冷的樣子,別說是親姐,便是看著自己的親爹也不過是冷冷淡淡的,只有見著皇上的時候,才會笑得如花兒一般。
可如今這眼神,不對。
莫不是摔到池子里,眼神還不好了?
師藍看著傅青棠的第一眼那是帶些慌亂的,心想著畢竟是親姐,還能生分到哪里?面子上也總得過得去。好容易調整了一下給了一個略微溫情的眼神,可沒想到就是這個眼神卻倒讓傅青棠的露出幾分疑惑。
師藍畢竟是刑警出身,對方面上一點的微表情立刻收到眼中,心里當時就反應過來,可能不對,這親姐看自己的眼神是帶著疑惑的。
傅青棠沒有立刻和妹妹說話,反倒是又問起雪鳴:“哪位太醫診的脈?”
“回傅尚儀,超初是著了盛太醫過來瞧的,皇后娘娘探視的時候,主子又暈了一回,皇后娘娘急得把今兒當值的太醫全召了過來,阮院判又親自診了一回。”
師藍微微抬眼,看見傅青悅聽到皇后娘娘把所有的太醫都召了過來的時候,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阮院判如何說的?”
“阮院判說盛太醫診治無差,娘娘是寒氣入腑,又加上身體底子本就薄弱,所以這才又暈倒。”
“德妃的藥是誰在煎。”
“回尚儀是奴婢。”
師藍這才看傅青棠的眉頭微微舒展,又聽她說道:“娘娘的藥,除了你不能再過第二人的手。”
“奴婢知道!奴婢萬萬不敢的。”
看來,這個親姐,面兒上還是不錯的,至少從剛剛的問話中也看得出來,這是擔心自己被人害了,皇后今天下午動靜那么大的請來了整個太醫院,在她眼里還未必是好事,可能是擔心人多嘴雜,反倒是泄露了太多自己的病情?
要是這么看起來,自己怎么也得是個寵妃了。
根據師藍多年的刷劇經驗加上刑警的職業判斷,若在宮中論陣營,自己必是皇后那一邊了,畢竟今天下午那個排場做不得假,而且就自己這貼身宮女的反應也是對皇后沒有什么防備。
論級恩寵,那么自己怎么也得是在宮里前五的,要不然她這親姐不可能這么注意自己的湯藥,要是不受寵的嬪妃,怕是連個別人想害的理由都沒有。
“你覺得現下如何了?”冷不丁的親姐拋過來一句話,把師藍從重重思考中拉了回來。
“還好。”師藍惜字如金,生怕多言多錯,語調也平平,邊說邊用余光看了一眼傅青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