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來,從背后看過去的身影是多么蒼老,仿佛是一顆即將干枯的樹。
一個晚上度過去了。
李清揚跟著王俊逸兩人在村中搜尋著有沒有人遇難,還好,那個兇手每次似乎都只殺一人。
搜尋完的兩人站在一處小山坡上,眺望著整個于家村,剛好可以看到整個于家村的村民正要出門忙碌。
盡管人心惶惶,但是日子還是得過下去。
天剛剛亮,莊稼漢們就開始去自己的田野里耕地了,婦人們也在屋內踩著紡紗機織起布來,僅有的幾個上了年紀的人也在祠堂里,不斷給祖先上著香蠟,求祖先保佑。
一切都井然有序。
“沒想到你小時候待的地方這么平靜。”李清揚略帶羨慕地說道。
“是啊,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的話。”王俊逸嘆了口氣,“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沒有這些變故,村子是不是會更加繁華,我估計也就當個普通人,平平凡凡地過一生。”
“或許吧,這份平靜的代價,或許就是受限在此地。”
話到這就有點聊不下去了,兩人間的談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王俊逸又開口道:
“老李,我沒聽你說過你以前的事。給我講講唄。”
李清揚淡淡地笑了笑:“沒什么好說的,無非是孤身一人,四處流浪罷了。”
王俊逸啞口無言。
對于普通人來說,坎坷的經歷,從自己發小口中簡要平淡地說出來,仿佛毫不在意一般。
不是麻木,也不是慶幸,也不是強忍著悲痛。
就像不干己事,
人是種渴望歸宿的動物。
對于大多數人,只要給他劃片穩定不變,能夠吃喝拉撒的局域,他就會感到內心的滿足。并甘愿聽從吩咐,一直到死。
而自己的發小,他在這方面的感情淡薄到不像個人。
有沒有歸宿對他而言無關緊要,
仿佛習慣了天為羅蓋地為毯的日子。
他不知道的是,自從李清揚從珍瓏功德塔第七層出來之后,
已經徹底脫胎換骨。
劍骨天成,劍心無瑕。
不能以常理喻之。
這時,
身后傳來了悠揚婉轉的聲音。
“辛苦啦,我給你們帶了早點。”
于小小笑嘻嘻地提著一籠包子,遠遠地朝著二人打招呼。
盡管她的皮膚被太陽曬得有些黝黑,但看著卻格外地健康。身上充滿著青春的活力,有種能溫暖人心的治愈力。
“謝了小小。”王俊逸接過這籠包子,拿起了一半遞到李清揚面前。
“多謝嫂子。”李清揚也毫不客氣接過了包子,嗯,皮薄陷大,肉香濃厚。
好吃。
“我先回去啦。”于小小趁著王俊逸不注意,偷偷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隨后偷笑著離開了。
李清揚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包子,頓時感覺飽了。
王俊逸看著于小小遠去的身影,傻笑著說:“她真是個好女人,是吧?”
李清揚意味深長地說:“是啊。”
“話說你倆是怎么好上的?”
“嘿嘿嘿,這就說來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