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銀兩比牌坊值錢。”
在張寡婦看來,劉胡氏就像是賺錢的婢女一樣,她沒有絲毫的留戀,拿了銀子后,就離開了秦家。這種狀況,秦石也自然是預料到了。
沒有想象中的嗩吶吹奏,秦石與劉胡氏把拜天地程序簡單的走了一下后,秦家院落里,婚宴就開了席。隨后,劉胡氏蓋著紅蓋頭,被送入了秦石的屋里。
至于秦石,他則是端著酒碗,在幾桌之間來回陪酒。婚宴只有三桌,來的都是劉姓莊上的長者。秦家雖然是外來戶,但秦保還算有些能耐,與這些長者自然熟絡。事實上,秦石出了事以后,也是這些長者在堵張寡婦的口,才沒讓那件事傳揚出去。
“咦,劉大的手藝怎么了?這魚湯怎么如此的齁咸?”
婚宴主菜,是一盆魚湯,有一名長者,在秦石陪完酒后,順勢喝了一口魚湯。那魚湯剛入嘴,他就吐了出來,且不斷的咳嗽起來,像是吃了什么東西嗆到了一樣。
“劉三叔?你這是咋了?”
秦石見狀,趕緊拍了拍劉三叔的后背,三兩下后,他才緩了過來。
“來,你們也嘗嘗這魚湯,是不是我口舌有問題,味道嘗錯了?”
對于劉大的手藝,劉三叔自是信得過的,因此當他感到味道不對勁,便是認為自己的舌頭出了問題。
同桌的幾人,見此情景,一臉狐疑,他們紛紛品嘗起魚湯。
“咳咳——”
然而,幾人還未將那魚湯徹底吞咽了下去,便是接二連三得嗆咳起來。
“今兒這劉大是怎么了?故意的嗎?這魚湯怎么如此齁咸?”
“怕不是他手藝沒到家,咸淡不知?虧我還以為,他真是這十里八鄉的大廚!哼,我真是白瞎了眼!”
吐槽聲此起彼伏,不光是劉三叔這一桌,還有其他的幾桌。
魚湯是今日婚宴的主菜,其口感如何,體現著掌勺大廚的功底。現在,這道魚湯齁咸,劉大昔日村晏名廚的聲譽,已然掃地。
“劉大,你給老子滾出來!”
同樣在陪酒的秦保,見著眾多賓客紛紛吐槽主菜,也嘗了一口魚湯,登時就臉面上火辣辣的疼,絲毫不顧及婚宴場景,一拍桌面,暴怒得像一頭獅子。
秦家可以不計較秦石娶了一個未過門的寡婦,但決不能在婚宴這種大場合里出現差池。
秦石娶了劉胡氏,人們頂多議論兩句,不會指責秦家如何。可這婚宴若是讓眾多賓客不滿意,今日之后,秦家必定會被人三天兩頭的拿來開玩笑,甚至是擺在明面上進行指責。
人都是好面子的,窮人家尚且如此,更何況秦家在劉姓莊中還算是個大戶。故而,秦保一聽聞婚宴主菜出了問題,就立刻變了臉色。
“秦叔,你聽我說,可能是我不小心把用來提鮮的糖,放成了鹽!”
劉大已經從后廚走了出來,他腦門上的汗滴,不知道是灶臺前煙火烘烤的,還是被秦保喝罵產生的。
眼前的這一場婚宴,菜品雖然不多,來的賓客也不多,但準備的時間卻并不充分。為了加快速度,劉大在掌廚的時候,自信自己調料放得恰到好處,也就沒去預先品嘗。
至少,在劉大心里認為,這是他的失誤。
“失誤?我看你是存心的!這么多賓客在這里,你這主菜做成這樣子,是不是存心讓我們秦家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