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山書院的一眾夫子在做著決策,秦石沒有插嘴,他心里明白,顧文此去,必定是要去劉家村查訪。
“既然幾位夫子商議了,我也沒什么可說,待明日早上,顧文能不能取來證據,到時候一辯真偽就是了。”
秦石說罷,也是抱拳拱手離去。這些夫子顯然是心存疑慮,由此自己何不以退為進,干脆等著看看顧文口中所謂的證據到底是什么。
“這……”
秦石從來到離開,前后也沒有半個時辰,羅山書院的大門前,一眾夫子只得神色古怪的站在那里。一個個都在心里嘀咕著,這可叫什么事兒啊!
其實,秦石大概能猜到顧文所謂的證據是什么,十之**是劉家的張寡婦。不過,就算顧文將其帶來進行作證,秦石也絲毫不怕。
當然,秦石的心眼可不這么簡單。既然顧文這么會給自己找麻煩,若是自己只知道被動應對,而不知道主動還擊,那太不像秦石的做事風格了。
須知,當初劉大在松林路意欲劫取秦石的錢財,秦石毫不猶豫得將其反殺,以避免后患。
在秦石看來,自己如若不出手給顧文一個教訓,往后他還會三番五次得拿這件事來要挾自己。不過,秦石也不可能將其殺了,畢竟他還沒有那個機會。更何況,顧文還是顧家的人。
顧家,羅山縣的五大家族之一。根據顧文的說法,與顧炎武有所親緣關系。沖著這一點,秦石也不能對顧文太過分。
現如今,秦石被黃閣任命為羅山書院的督學,這就意味著他算是真正得走上了自己的仕途。
仕途與在家種地可不一樣。
若是秦石依舊在劉姓莊,他可以種種地,養養雞,讀讀書,生活無牽掛,抬頭皆鄰居。可現在是仕途,官官之間權斗無處不在,官與富民之間的斗爭亦是如此。
唯一與想象中不同的是,眼下正處于天下大亂,局勢不明的時代。
秦石既然要做羅山書院的督學,那他就必須要面對這些情況,時刻做好與五大家族打交道的準備。
事實上,秦石答應黃閣,并不完全出于他劉大的事情。而是秦石,忽然覺得此時此刻,是一個機會。他要達成光復大明的志向,若是不依靠南明的話,勢必要布局于整個天下,而信陽州正是他的起始之地。要想布局天下,秦石就得學會如何布局整個信陽州,至少讓信陽州在他的掌控中,而五大家族便是他的絆腳石。
從羅山書院離開以后,秦石并沒有回驛館,而是去了一趟知州府衙,拜訪了一下黃閣,在了解了一些情況后,秦石就直接去了經歷司。
是日,一切太平,并無其他事。
四月二十七日,秦石一大早就趕到了羅山書院。他今日要與顧文對質,自然不能晚到。
“秦石,有些事情還得提醒你一下,違禮的事情千萬不能做。否則的話,你就得擔上破壞程朱理學的罪名。這個罪名可不輕,將來會使你在眾多讀書人面前抬不起頭的,甚至是你要想參加進一步的科舉的話,都會受到影響的。”
對于秦石在大順國開科取士落榜的事情,書院的眾多夫子都是知道的。當然,他們也明白秦石被任命為羅山書院督學的真實原因。畢竟,秦石的能力與才學都擺在那。
“放心吧!”秦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薛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