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剎,整個會場都靜寂了。
就連楚劍棠,也突然間停了一下呼吸,深深陷入在這把劍之中。
它太精美了。
白色的劍鋒如同謙謙君子,而劍身上那些渾然天成的花紋,又給人一種野蠻的粗狂之美。
相比之下,楚劍棠手里的赤月,就顯得太過兇厲,血腥駭人。
“這劍看上去不錯啊。”
終于,有人打破了這一陣靜寂,“第一眼看上去很是溫潤,但仔細看來,也不乏力量感,若是用它做佩劍的話,倒是能襯出不錯的氣質。”
不少人都點了點頭,表示贊許。
“長得好看有什么用!”
楚劍棠猛的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振聲喝斷那人,“對武者而言,一件兵器鋒銳與否,趁手與否,才是最重要的,諸位不要本末倒置的才好!”
這話或多或少提醒了一下眾人,只見他們把目光移開,附和的點點頭。
“楚大師說的沒錯,一把劍的顏值再高,終究也不會在生死存亡的時候救人一命。”
“是啊,楚大師鑄造的可是黃兵,等級壓死人,這是任何兵器都比不了的。”
“不過唐會長的這把劍也不錯,如果價格合適,我還是很樂意買上幾把,拿回去作為家中的擺件的。”
話音落下,楚劍棠陰沉的臉色終于緩轉。
嘴角揚起倨傲的弧度,楚劍棠用挑釁的口吻說道:“唐會長,你這個出場方式確實不錯,但很可惜,你這把劍太流于表面了,就像石門趙家的趙少爺所說,這劍充其量也就能做一做擺件,放到武者手里,實在是不堪大用。”
“你說什么!”
陳大忠呼的一下站起來,怒視著說,“誰說我們的劍只能做擺設,這可是唐會長和嚴大師的心血之作,跟你那什么赤月一樣,都是實打實的黃級兵器!”
楚劍棠先是怔了怔。
緊接著,縱聲大笑。
“你說什么?”
“我沒聽錯吧!”
“憑你們能鑄造出黃級的重劍?”
一如嚴逢春了解楚劍棠那樣,對于嚴逢春的鑄劍技藝,楚劍棠也知根知底。
兩人擅長的方向完全不同,讓嚴逢春鑄造重劍,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至于唐銳……
楚劍棠壓根就不認為他懂鑄劍。
“是不是黃兵,一試便知。”
唐銳懶得多費口舌,腳尖一踏,瞬息間從座位離開,閃身在楚劍棠的身前。
這鬼魅般的身法,直接又把楚劍棠震懾在那里。
不遠處,賀家黑衣白衣兩位高手,亦是流露出驚愕之色。
便是他們,竟然都不能完全跟上唐銳的速度。
輕松拔出那柄雪白重劍,唐銳微笑地說:“不用緊張,我只是跟你對一對劍,并且我向你承諾,絕不動用一絲真氣。”
“真的?”
楚劍棠將信將疑,但很快,他也就打消了這個顧慮。
唐銳來這,是為了在兵器生意上與他抗衡,如若用真氣加持,提升那把雪白重劍的堅韌度,不也就坐實了那劍就是個花花架子嗎?
用力握住赤月,楚劍棠露出一分獰笑:“唐會長,那就休怪我無禮了,實不相瞞,以赤月的鋒銳程度,不出三劍,就能把你手里那把斬成兩段!”
“你可以試試。”
唐銳似笑非笑。
不只是他,嚴逢春等人也都是同樣的笑容。
尤其是嚴逢春,他突然想起來,當時的葉家家主葉君臨,也是面對類似狀況,而葉君臨的結局,眾所周知!
“這下精彩了!”
各豪門代表們見到這一幕,都是瞧熱鬧不嫌事大,露出了期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