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銳皺眉,更覺得一陣頭疼。
好不容易消停幾天,不用與人斗醫拼殺,怎么又被楊似道提出斗茶?
只怪自己嘴太碎,不該把這一壺綠雪芽的問題所在說出來。
“楊大師,茶道并不是唐銳擅長的領域,你要跟他斗茶,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
林若雪有些聽不下去,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黛眉擰緊出一個精致的皺痕,“如果可以這樣,那為什么你不跟唐銳斗一斗醫術?”
楊似道冷冷一笑,抱著手臂陰陽怪氣道:“這話說的不對,我又沒有質疑唐會長的醫術,為什么要跟他斗醫?”
立刻就把林若雪的話給堵死。
旁邊林婉兒也想說些什么,終究卻還是閉上小嘴,無從反駁。
“原來不能說真話的啊。”
反倒是單純如孔雀,一開口就命中死穴,“大叔,你這壺茶很好喝,銳哥不是你的對手,他輸了。”
楊似道瞬間愣了下。
然后,雷霆暴怒。
“我需要讓你們來捧我嗎?”
砰的一聲,楊似道拍在桌上,順勢把唐銳他們面前的茶杯都攬到自己面前,眉眼中騰升火焰,像是要把人生吞下去一樣,“霍老,雖說唐會長是您的朋友,但這一壺綠雪芽是我親手煮制,給誰喝不給誰喝,我想我是有發言權的,如果唐會長不愿斗茶,那我就只好說一句抱歉,不需他們幾人再品我一口茶了。”
霍老眼神中是深深的無奈:“這……”
兩邊不論是誰,都是他霍家的貴客,雖說他更欣賞唐銳一些,但楊似道這一手煮茶的手藝,也著實深得他的心思,真要是跟楊似道交惡,恐怕以后就喝不到這一口好茶了。
可要是不許唐銳品茶,他又擔心惹了這個少年英豪,今后再有個頑疾重病什么的,他再去哪里尋醫呢?!
“霍老不必覺得為難。”
就在這時,唐銳突然笑吟吟開口,“茶道大師自降身份跟我斗茶,我豈有避而不戰的道理?”
霍老不由瞪大眼睛:“唐會長,難道你真要斗茶?”
“你別那么沖動。”
林若雪也拽了拽唐銳衣袖,小聲提醒。
在她眼中,唐銳大可不必接受這個暴躁大師的約戰,一來這不是唐銳的領域,何必上趕著碰一鼻子灰,二來又沒有任何的利益相關,頂多就是少幾杯茶不喝。
“沒關系,能得到楊大師指點,也算是一大閱歷了。”
唐銳笑著聳聳肩,毫不在意。
他并不看重輸贏,但他看得出來,如若不肯迎戰,霍老必定更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只當是給老爺子一個心安,也是好的。
“哼,倒是有幾分膽色!”
楊似道從鼻腔發出一聲冷哼,朝柳飄飄一擺手,命她再去準備兩套新的茶具,自己則是拿起一旁的茶罐,推到唐銳面前,“我也不欺負你,同樣用這一罐綠雪芽比試,由霍老從中裁決,分出最后的勝者。”
唐銳笑著說:“可以。”
“既然是比試,自然要有彩頭。”
“你若贏了,我愿意把珍藏多年的綠雪芽白毫母茶,全部贈予給你。”
“但我若贏了,我要你以中醫會會長的名義對外宣稱,藥茶對于茶道文化而言,是離經叛道,該當廢除的東西!”
楊似道一口氣說完,目光中的攻擊性越發尖銳,就像含著刀子,恨不能在唐銳身上戳上幾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