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銳的目光掃過陸豪,最終停在宋仲謙身上,“修羅煞非同小可,一旦煞氣作祟,肯定還要再見血光,希望宋老能放下門戶之見,讓我……”
不等說完,卻是被宋仲謙輕聲打斷:“你說陳戰王是中了煞氣?”
“不錯。”
“小唐會長,我承認你醫術不錯,但煞氣一說就有些異想天開了吧?”
宋仲謙突然話鋒一轉,稱呼上也直接貶低成了小唐會長,“陳戰王是因為常年征戰,導致肝陽上逆,氣郁化火,所以才會在治療時,突發脾氣,郁怒打人,至于你說的什么煞氣,那根本是一些江湖郎中的騙人手段,你身為中醫會長,怎么能偏信這種邪說外道呢?”
原本,他對唐銳還生出了幾分好感,可一聽到煞氣,所有的好感都灰飛煙滅。
陸豪見狀不妙,連忙發聲緩轉:“宋老,唐會長也是一心為戰王的病情著想,而且您剛剛醫治的時候,不也連說了好幾個怪字,也許就是唐會長所說,是那個修羅煞……”
“我說的怪,是指戰王的脈象古怪,又沒說是什么煞氣作祟!”
宋仲謙有些怒了,“陸隊長,請你相信我的專業,我學醫一生,還從未聽說過什么煞氣致病,唐會長這么說,就是想把事態說的夸大神秘,讓你們覺得他很有本事。”
唐銳聞言,淡淡一笑開口。
“既然宋老不信煞氣,那我就說點宋老相信的!”
“為戰王醫治時,宋老是不是選擇了風池、太沖、行間、太溪四穴?”
“然后,以泄法行針,入針四寸時,又加刺了懸鐘和三陰交兩穴?”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向宋仲謙。
然后,就看見宋仲謙目露震驚,眾人心頭齊齊一蹬。
難道說對了?
可宋老行針的時候,是在密閉房間,見證者也不過寥寥數人,這唐銳根本不可能了解得這么詳細!
“你怎么知道的?”
半會兒,宋仲謙瞇起眼眸,一字一頓的問。
唐銳聳聳肩,笑道:“你以肝陽上逆的位置醫治,無外乎那么幾處穴道,但我上次見到陳戰王時,修羅煞仍在胚芽階段,不該這么早早發作,說明是你的針灸治療,加速了修羅煞的發作,也就是你加刺的那兩處穴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陳戰王突然發狂,應該是在你刺入懸鐘穴之后的事情吧?”
“這……”
宋仲謙被說的老臉一紅,盡管他不想承認,可唐銳句句都戳中事實,好像他施針的時候,唐銳人就在現場一樣。
正此時,他們身后的正廳再次房門開啟。
“大小姐!”
四名宋家武者率先筆直站立,恭敬開口。
宋仲謙與陸豪亦是轉身,看向站立門外的紫衣女子。
唐銳則是瞬間怔住。
這女子,竟是半小時前遇到的那個梧桐。
現在唐銳終于明白,梧桐為什么在接到一個電話后,就電光火石的離開了。
梧桐也注意到了唐銳,美眸微怔一下,隨后看向宋仲謙:“陳戰王的病情我醫不了。”
“連大小姐您也……”
宋仲謙面容一震,嘆息道,“那只好請家主過來了。”
誰知,梧桐卻搖了搖頭。
目光落在唐銳身上:“不,讓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