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銳伸出手,點將一樣指著沐良辰,“吐完了吧,帶你朋友過來給車子換胎。”
沐良辰臉色本就蒼白,聽到這話,更是像吃了幾只蒼蠅一樣難看。
可是錢都賠了,他們再頭鐵下去,也只會招來更多的欺辱,一番咬牙之后,只能乖乖照辦。
趁著他們換胎的功夫,唐銳給司機醫治一番,但為了保護身份,他只用了些推拿手段,太乙金針始終未曾亮相。
待半小時后,客車重新上路,整個車廂中都沉寂若死。
所有人都用驚懼的眼神偷看唐銳。
連沐良辰那些少爺千金都敢肆意踩壓,這人也太狠了吧!
唐銳對此倒是沒什么反應,只繼續欣賞窗外的美景,大約兩個多小時過去,這段山路終于結束,路段相對平穩許多,窗外的景色也截然一變,少了些原生態,多了些繁華的人間味道。
“這就是黎家寨了。”
司機把車子停在路邊,催促著乘客們下車,突然又叫住唐銳,“小兄弟,這寨子還挺大的,你想去哪,我可以送你過去。”
唐銳眼睛一亮:“行啊,那就謝謝老哥了。”
“舉手之勞而已,要沒有你,老哥我可能就死在那幾個紈绔少爺的手里了……”
正說著,司機的聲音突然一頓,看著唐銳遞給他的地址,面容為難道,“這是寨主的府上啊,平日里就不許外人靠近,聽說今天是寨主家千金大婚的日子,我這種車恐怕就近不得了,小兄弟,你確定是去這里嗎?”
“對,我去參加婚禮。”
“原來如此。”
司機恍然大悟,難怪唐銳不懼怕那些紈绔大少,黎家寨可是九盟十八寨中第一大寨,能受到他們邀請,想必也不是尋常角色。
腦海中繪制了一番路線,司機說道:“這樣吧,我把你送到盡量接近寨主府的位置,只是到了那,就要麻煩你自己走一段了。”
“沒問題。”
唐銳一屁股坐上副駕駛,也趁著機會從司機口中,多了解一些有關黎家寨主的事情。
“說起這黎寨主,著實是個英雄人物,因為在幾十年前,黎家寨在九盟十八寨中還只是末流城寨,是黎寨主帶著寨子里的武者,把其他城寨一座座打下來,這才奪得了許多資源,甚至受到九盟總盟主刀白眉的青睞,收為親傳弟子。”
“有人甚至傳言說,十八座寨子里,唯獨黎寨主有資格繼任刀盟主之位,所以這黎家寨舉行婚宴大典,應該是風風光光,十八座寨子盡皆來賀,可這次黎家婚禮只邀請了就近幾家城寨的人,沒有想象中的大操大辦。”
“我聽人說啊,好像這次嫁人的,是黎家最不受寵的一個姑娘,她的母親,也只是跟黎寨主有過一次露水情緣,連黎家的門都進不了,那位黎家姑娘更是叛逆,離家出走了兩三年,前段時間才被她的姐夫從京城接回來,這次說是讓她結婚成家,依我看,倒像是對她的一次懲罰。”
“因為他們給這位黎家姑娘找來的女婿,根本就是剛剛從監獄出來的重刑犯,小兄弟,你說這能是奔著和美長久去的嘛,從這一點上來說,我覺得黎寨主有些過分了,不管兒女犯了多大的錯,都不應該用這種手段懲罰啊,你說是不是啊?”
這司機很有京城里的哥的既視感,一旦打開話匣子,就徹底成為他的主場,喋喋不休說完這一大堆,開始降低車速,停在一條長街的路口。
再往前走一條街,就能看見寨主府了。
唐銳打開車門,一躍而下。
隨后笑著說道:“我覺的黎寨主眼光也沒有那么差,因為,我就是那個離開監獄的重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