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這位胰腺炎病人的醫師,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見狀立刻起身,奔跑到病人身邊。
面色慘白如紙,脈象更是雜亂無章。
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陡然間,他想到先前唐銳說過的那番話,心中咯噔一下。
不會真的是什么胃潰瘍吧?
“慌什么!”
身后傳來周春回的聲音,不過,當他來到患者身前,臉色也沉了幾分,把手中的紫砂茶壺塞給那位醫師,自己則是在患者身前蹲下,捏住患者腕部寸、關、尺三部,探查他的脈象。
而結果,令周春回眉峰更緊。
急性胃潰瘍!
并且從吐血的程度來看,其潰瘍面積,恐怕不小!
他怎么也沒想到,那個被視為黎家廢婿的家伙,竟能一語成讖!
“周神醫,我男人這是怎么回事啊!”
旁邊婦人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拽著周春回的衣袖說道。
周春回抬頭望了唐銳一眼,死死咬住牙關:“只是吃錯東西,沒什么大礙。”
“可他什么都沒吃啊。”
婦人面容怪異,話音弱了幾分說道,“除了這位醫師開的藥方。”
這話頓時引來數十道目光的注視。
周春回臉色一厲:“話不要亂說,他吐血跟藥方無關,你先幫他解開衣衫,我略施幾針,便可痊愈。”
“好的,好的!”
只要能幫男人止血,這婦人哪會在意病因是什么,連聲答應之際,把那幾枚帶血的扣子全部解開。
唐銳看見這整個過程,不由皺住了眉頭。
病人當前,即使他的目的是踢館,但還是給出建議:“這醫館大廳的流動風太強,在這里施針,會使得寒濕入體,加劇胃部蠕動……”
“你給我閉嘴!”
周春回一聲冷喝,隨后從旁邊醫師的手中接過針包,十幾針迅速落下。
看見他的針法,唐銳倒是愣了一下。
拋開人品不談,就這十幾針而言,倒是功夫頗深,即便放在中醫會之中,也是副會長的級別。
只是,這周春回太過自負,終是自掘墳墓!
所有銀針落下,患者似乎緩解許多,咳出的血液越來越少,呼吸上也順暢了許多。
“呼!”
周春回擦了擦潤濕的額頭,嘴角露出笑容,“幸不辱命,還好你送來的早,如再晚一些……”
正邀功著,一股過堂風陡然吹來。
吹干了周春回額上的汗水,十分的涼爽愜意。
但對于那個病人來說,這寒風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哇!
一大口鮮血,頓時噴了周春回一身。
“這怎么……”
周春回笑容僵住,徹底傻眼。
只一股風,就有這么強的殺傷力?
婦人也頃刻懵了,手忙腳亂的伸出手,幫病人擦拭血液。
“這樣不能止血,讓我來吧。”
一道醇厚的聲音傳來,不知何時,唐銳已經出現在病人身旁,
之前周春回布下的銀針,也被他盡數拔出。
眾醫師見狀,紛紛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