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四人落地的聲音,沉悶如鼓,令人心悸。
唐天策臉色間的得意當即消散,轉化為一股莫大的陰戾。
“你瘋了嗎!”
一掌在座椅扶手處按出個深邃的掌痕,唐天策霍然起身,目露震怒,“你可知,這四人是武者界難得的后起之秀,天驕之才,而你竟然趁切磋時,對他們斷手斷腳,難道你想成為整座武者界的公敵嗎?”
將那把寒劍背負身后,唐銳平靜回望過去:“武者交手,難免損傷,難道天策長老連這一點都想不通透嗎?”
“你!”
唐天策全然沒想到唐銳這樣理直氣壯,一口氣積郁胸口,毫不難受。
下一刻,徑直轉身望向陳玄南:“陳戰王,此子歪曲事實,行為不端,實非我唐門之風,還望陳戰王莫要怪罪……”
“不是唐門之風啊?”
陳玄南露出個玩味的笑容,說道,“我本以為,那四人以不恥手段偷襲,理應嚴加懲戒,既然你說這并非唐門之風,那我倒是覺得,唐門中人該向這位四公子多學習學習。”
這話一出,頓時把唐天策狠狠噎住了。
犯錯的明明是唐銳,為何還受到了陳戰王的夸贊?
還是說,陳戰王此話另有深意?
唐天策揣摩片刻,試探問道:“難道戰王也認可他說的難免損傷一事嗎?”
“戰斗本就如此,難道你認為這是一場兒戲?”
“這……”
再次被噎了一句,唐天策眼中閃過尖銳,“我明白戰王的意思了。”
盡管他還不能完全揣度出陳玄南的意思,但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那就是在這演武場之內,他可以盡情出招,哪怕把唐銳打成重傷殘廢,這都不算越距。
嗡!
一聲清越劍鳴,自唐天策袖口,竟是噴出一把火紅長劍,劍鋒掠過長空,留下一道妖異的紅色。
既然是面對一品強者,他自然也要動真格的了。
眼看那把妖紅色長劍越發逼近,唐銳振臂一擺,以寒劍格擋,只是兩件兵器交擊的一瞬間,他的面容終有了些許變色。
妖紅長劍的壓迫感十足,顯然不是凡品。
竟是一件玄級兵器!
這還是承影與修羅雙刀之后,唐銳所遇到的第一件玄兵!
“好劍。”
唐銳吐出二字,隨即又不屑搖頭,“可惜,你配不上它。”
唐天策險些被他氣得吐血。
等不及妖紅長劍彈飛回來,唐天策身子欺近,于半空中接住長劍。
可劍一入手,就讓唐天策勃然變色。
整把劍都在瘋狂震顫,那股頻率延伸到手臂之上,竟讓他的肌肉都感到一絲絲麻痹。
唐銳那一格擋,不止消去了他的力量,更給出強盛于他的反擊!
這不可能!
用力扼住持劍的右手,強壓這股震顫,緊接著,唐天策舞動層層劍花,好似一把移動的劍幕,朝著唐銳推進過來。
這是他的成名殺招,數年來,不知有多少強敵面對這一招,被絞殺在這一重劍幕之內。
唐天策相信,即便他在境界上不如唐銳,但憑借這一招,完全可以越級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