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不上他,想知道為什么嗎?”
面對上杉燼玄的嗤笑,緋心流火的語氣卻異常堅定,仿佛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種堅定,恰恰是一位老師對學生最大的刺激。
上杉燼玄果然臉色大變。
口吻也多了幾分氣急敗壞的味道:“我堂堂島國第一劍豪,竟會比不上他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他依靠的是自己的力量,而不像你,只懂得借助外力,甚至不惜用族人和女兒的尸骨,來鑄起你那顆可笑的野心。”
說到這,緋心流火微微低頭,讓自己的后頸能夠更直接的舒展開來,“而且,他比你更懂的什么叫藏劍于背。”
“嗯?”
上杉燼玄目光一怔,“什么藏劍于背?”
嗡!
自緋心流火頸后,陡然閃出一道劍光,同時,唐銳高高躍起,掠過緋心流火的頭頂,將那抹劍光握于手中。
接著,從天而降,一劍斬下。
這變故來勢太快,再加上上杉燼玄暫回一品,竟有些回不過神。
直到這一劍的光華已經切割皮膚,他才揮舞紫淵,去阻攔這一劍。
在他預料中,這一劍會被自己震開,即使不碎,也要留下損傷的印痕。
然而,唐銳的劍毫發未損,反倒是他被震退數步,虎口處傳來的麻痹感,讓他惱怒不已。
才幾天功夫,這小子竟變強了這么多!
“嗯?”
從唐銳口中,亦是發出了一聲輕咦。
他細細打量手中的劍,那熟悉的觸感,以及雪銀色的劍鋒,不正是他的承影嗎!
可關鍵是,緋心流火拿走承影,也不過是一個多小時之前,這么短的時間之內,便將斷劍重鑄,承影涅槃?
“我老頭子的鑄劍工藝還不錯吧?”
仿佛感受到唐銳的震撼,緋心流火用炫耀的語氣說道。
只是他一開口,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慘白如紙。
唐銳由衷的點點頭:“聽到您說藏劍于背,我只想到那是給我的暗語,卻沒想到藏著的這把劍,竟是承影。”
“當年,鑄造紫淵的隕鐵還剩下一些,索性就拿來重鑄承影。”
緋心流火笑道,“不妨把真氣渡入承影試試。”
唐銳當即心念一動。
嗡。
似乎是感應到他的真氣,承影不僅發出了悅耳的嗡鳴聲,更是整體暈起一層紫色的清光,憑添出一抹神秘感。
“那隕鐵是我島國至寶,你竟然拿它修補這種廢鐵!”
上杉燼玄臉色已經成了鐵青色,紫淵揮出一聲咆哮,一如交戰前的鼓聲,拉開了他與唐銳這場戰斗的序幕。
兩道紫色的劍光交迭撞擊,不同之處在于,一道是深紫色,而另一道是白紫相間,那種混血般的既視感,不斷加深著上杉燼玄的怒意,他一次又一次的灌注真氣,就是為了重新斬斷承影劍身。
對于周遭的看客來說,這場戰斗的精彩程度,其實要遠大于先前的巔峰之戰。
巔峰高手的戰斗破壞力太強,憑他們一雙肉眼,根本分辨不清是如何出招,反倒是眼前這場戰斗,把兩人劍術之中的奧妙,都展現的淋漓盡致,哪怕是緋心流火,都有種大呼過癮的感覺。
唐銳原本以為,他會在戰斗中格外焦急,畢竟上杉燼玄只是暫時削弱,一旦他不能在短時間內結束戰斗,就意味著他們所有人都要淪為上杉燼玄的獵物,但當他拿到這柄新的承影,心境越發的平穩如湖,甚至,他開始享受其中,每一次斬擊,每一次劍刺,都讓他產生出新的領悟。
而這種領悟,也影響了他所學過的任何一部功法。
《生死經》,《御氣訣》,《乾坤氣》中的《血肉自生》,以及這所有工法的基礎,《圣心訣》!
每一個文字都跳躍在他的眼前,連同《圣心訣》中始終不能領會的第四層,都像是在考試中拿到了答案一樣,變的異常明晰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