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氣了?”
鐘意濃挑了下黛眉,好笑問道。
唐銳沒好氣的瞪向她,卻沒有辦法再像剛才那樣發泄情緒,只能無奈開口:“事已至此,我還能有什么辦法,但接下來的事,你必須聽我安排,不能再像昨晚那樣恣意妄為了。”
“沒問題。”
鐘意濃俏皮一笑,“都聽你的,那接下來我們什么安排?”
“不是我們,是我自己。”
唐銳的口吻格外嚴肅,“之后我會跟隨第五支隊伍進入劍冢,你就留在這里,等我凱旋而歸的消息。”
鐘意濃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不讓她參與行動,那她昨晚的一切,不都是白白忙活了嗎!
“你不能……”
“請問詹姆斯先生在嗎?”
正當鐘意濃想要反駁的時候,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但那只是對鐘意濃而言,唐銳對這個聲音,格外熟悉。
黑羽林,嫉妒!
鐘意濃飛快閉上嘴巴,并給自己披上了一件外套。
隨后,唐銳調整了一下情緒,親自去掀開了帳篷的門簾。
果然是嫉妒站在外面,優雅的笑容之中,一如既往帶著些玩味和陰謀。
“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雖不屬于同一組織,但嫉妒畢竟是黑羽林方面的核心領袖,唐銳必須要對他表示足夠的尊敬。
身子微躬,視線也微微下移,但唐銳仍能用余光察覺,嫉妒的目光就像一臺掃描儀,正細致入微的打量他身體每一個角落。
“沒什么,只是聽說詹姆斯先生去而復返,還醫好了在黑潮中負傷的琳達女士,我這不是代表黑羽林和唐門的弟兄們過來看一看嗎?”
一番打量之后,嫉妒的視線又越過唐銳,落在鐘意濃的身上,“可我看起來,琳達女士的身體似乎還沒有完全康復啊!”
言外之意,顯然是指鐘意濃嘴角殘余的血跡,以及手臂上尚未起出的幾支銀針。
“嫉妒先生誤會了。”
鐘意濃反應很快,擦掉血跡,解釋道,“我只是運功出了岔子,詹姆斯才幫我針灸治療的。”
“原來如此。”
嫉妒面露恍然,瞳孔中,卻依然滿是玩味,“我翻過二位的資料,從不記得,你們還接受過中醫針灸的訓練吧,而且鳳凰會的霍華德醫師,也是極力反對中醫手段,他把這稱為舊世界的巫術,我很好奇,你們才離開數日,是怎么學會這樣高深的手段的?”
話里話外,都寫著懷疑二字。
只是,唐銳不知他是在懷疑自己的身份,還是在懷疑別的什么。
“這東西,講究天分的。”
唐銳不動聲色聳聳肩,“而且,我也只學會了那位赤腳醫生的皮毛手段,幫琳達調理一下內傷還行,再復雜些的病情,我就不像這樣得心應手了。”
“我看,不是這樣子吧。”
嫉妒指指鐘意濃手臂的銀針,“不論力度還是精準程度,這幾針都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可以說,沒有幾十年的針灸功夫,根本就做不到這種地步。”
唐銳啞然一笑:“嫉妒先生是說,我的資料存在造假,其實我已經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了?”
“要真是這樣,那我可吃了大虧了。”
鐘意濃也開了句玩笑,緩解氣氛。
然而,嫉妒并沒有笑。
而是失去了耐心一般,臉色急速的陰冷下來。
一掌拍碎了旁邊的蛋卷桌,嫉妒直視著唐銳雙眼。
“你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在神州,擁有這樣針灸手段的年輕人沒有幾個!”
“恰好我就認識一個,天家唐門,四公子唐銳!”
唐銳驀然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