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烈,國民革命軍第十四集團軍之第三混成旅、
第二十八團少校團長。
從馬上一躍而下,走到吳大雄等人面前。
逐一打量之后,最后停在自稱一撮毛的面前。
笑吟吟說道:"怎么著,還不放人?"
吳大雄見此人肩寬背闊,虎目濃眉,說話斬釘截鐵。
必是職業軍人無疑。
"二叔!"學生裝的女孩子掙扎著喊了一聲。
"放,當然放。只不過長官何以保證我等能夠平安離開?"
"二,二叔他們欺負我!"
"呵呵!給你臉了不是?好膽。"說罷一馬鞭抽在一撮毛身上。
卻不怕一撮毛拿人質要脅。
"厲害呀!"吳大雄暗贊一聲。
此人拿捏人心的分寸妙到毫巔。
果然,一撮毛挨了一記,嘴角連連抽動,卻不敢對女孩稍動分毫。
"啪!啪!"又是兩鞭。
抽得一撮毛眉心直擰。
"你,你,竟然說不出話來。
吳大雄朝陳義使個眼色,雙雙把槍往地上一扔。
哈哈哈大笑道:
"汪團長,又見面了。別來無恙!"
汪烈聽得就是一驚!
"此人素未謀面,他如何知道我姓汪?"
"哈哈哈,汪團長莫要猜疑。
我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說著指了指女孩子胸前,
赫然別著一枚輝章。小小的輝章上面鍍著一個"汪"字。
方才小女孩又直呼汪烈為二叔。
自然是差不了的。
"這位兄弟怎么稱呼?面生的很!"
"鄙人姓吳,吳越強。汪團長,能否借一步說話。"
二人向外移了數步,
吳大雄避開眾人,將軍統證件一晃即收。
盡量壓低聲音對汪烈言道:
"眼下在戴雨濃先生那里謀個閑差干干。"
汪烈一聽臷笠戴雨濃的名號,不由一凜,
退后兩步抱拳道:"吳先生,誤會,誤會,
咦,不對,這個日本人怎么回事?"
"自然也是公事嘍——
"兄弟明白,不問了。"
"好啊!現在說說你們幾個吧,怎么回事?"
"他們中間有日本奸細。"二當家揚手一指小林。
"是不是日本人,我說了算,你說了不算。"
"汪團長,厚彼薄此,處事不公啊!"
那個叫二當家的高聲說道。
回答他的卻是幾十桿長槍頂在胸前。
叫二當家的見事已至此,揮揮手。
一撮毛很不情愿地松開叫汪紫薇的女孩兒。
汪紫薇竄到汪烈懷中,顯然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是二龍寨的二當家混地龍。我大哥是渾天龍。
將俺的兩個兄弟放了。我做你們的人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呵呵,倒挺仗義,二龍寨是吧!別以為你如此說,我會心軟。
來人哪,把此人綁了。放了那兩個家伙,回去告訴你們大當家的,
把招子放亮些,想要人,拿五百塊現大洋來贖。"
"我去,這是誰綁誰的票啊?"陳義詐舌道。
一撮毛無奈何一跺腳,與另一位兄弟急急而去。
酒席上,吳大雄以茶代酒敬汪烈。
多謝汪團長款待云云。二人談興甚高。天南地北的聊了很多,
最后聊到汪紫薇的身世。
"我這侄女,天生聰穎,可惜身子弱,她娘生她時難產走得早,
無人照顧,不知怎么的得了怪病,聞花草香過敏,類若哮喘。"
汪烈說到這里面呈憂色。
"哮喘,我倒有個偏方,不妨讓汪小姐試試。
雖說很難去根,暫時可以緩解癥狀。
"哦,那要多謝吳先生了!"
汪烈沉吟片刻,又說道:
"吳先生,我倒還有個不情之請!"
"汪團長講就是了。"
"我大哥汪洪現在上海,他一周前來電話說,
在上海訪到一國外專治此病的專家,
可以給紫薇做手術治愈。
奈何我這里實在抽不開身,如果吳先生方便的話,
我想請吳先生代我護送紫薇一程,一路也好有個照應,
放心,到南京前自有人接應,斷不會誤了吳先生公事。
不知吳先生意下如何?"
(全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