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著一雙紅色高跟鞋。
左手手腕上扣著玉手鐲,
陽光下發著耀眼的光澤。
頭發蓬松盤起,雪白的脖頸上掛著一串銀白色的珍珠項鏈。
還飄過來一股法蘭西香水的味道。
與昨日判若兩人哪!
可這幾步走得也……也太別扭了。
"呵呵,范女士,您這是……"吳大雄不禁啞然失笑。
范賓玉一臉害羞地表情。
"都是,都是"老十一"出的餿主意,說吳先生會喜歡的,
我就說不會的啦。讓您見笑了……"
"哈哈哈,說實話,挺漂亮的,就是,就是和您的本身氣質不搭。
怎么說呢,反正不如您昨天那身得體,好看。"
這算是偷情還是約會呀?吳大雄有點心不在焉了。
二人選了一處茶樓雅座坐下。
范賓玉拿出自己平日里的習作,想請吳大雄評點一二。"
吳大雄一一看來,
范賓玉的染墨上色處理自有妙處。
有些用筆技法,怕是后世的美院都失傳了吧!
讓吳大雄連連贊嘆不已。
吳大雄從茶樓伙計那要來一小塊木碳,面對范賓玉。
刷刷刷刷的畫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形似范賓玉的面容躍然于紙上。
范賓玉見他這幾筆勾勒,不禁問道:
這就是你所說的西洋素描技法嘛?"
"正是。"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
吳大雄說道:"范女士,有個事情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
"什么事?吳先生。"
"關于你父親范忠!"
"我父親?"
"其實你父親的車禍并非是一場意外,
而是有人蓄意制造的一次謀殺……"
"吳,吳先生。你說什么?"
范賓玉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
"究竟怎么一回事?吳先生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范賓玉對當年那件事的發生也感到很蹊蹺。
也曾懷疑過,只是一介弱女子無力查證。
吳大雄于是將前因后果一講,
又帶范賓玉到陳義處當面訊問了"獨眼三"后,
范賓玉才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世界太殘酷了!任誰也經受不住這種打擊!
想到自己居然會嫁給殺父仇人為妻,
太可惡了!沒臉見人。
范賓玉淚泣無聲,心在滴血。
原來曾經擁有的一切都是夢幻泡影的。
都是假的,他們一直在騙我,騙我。
我恨劉蛟這個惡魔,更恨死了我自己……
范賓玉心中漸萌死志。
吳大雄看出來范賓玉情緒上很不對勁。
真有點后悔告訴她真相。
可不要再造出另一個悲劇的發生才好。
吳大雄寸步不離范賓玉左右,也不讓她回家去。
"我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呢?
我什么都沒有了!"
范賓玉心痛到極處,面無表情,只是喃喃自語。
"不,你還有我。賓玉……"
"你……咯咯咯,吳先生?您、您真會說笑,
您能給我什么呢?"
"一個家,一個溫暖的家。"吳大雄用重重的口氣說道。
"家?咯咯咯……一個是泥菩薩過河,
一個是了無生趣……咯咯咯"
范賓玉看著吳大雄這一身還算潔凈的長衫,
笑得越發厲害。雙肩抖動不已。
眼前出現一幅悲凄的畫面:
枯藤老樹昏鴨,
小橋流水人家。
古道西風瘦馬。
夕陽西下,
斷腸人在天涯……
腳下一拌,
身子搖晃著傾倒在吳大雄懷中。
(全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