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先讓你小子猖狂幾日!”慕容復咬咬牙,正欲運起輕功,從一旁躍過。
忽然,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既然慕容公子也來了,不如過來一敘如何?”正是霍青桐。
慕容復微微一愣,轉頭看去,亭中的霍青桐正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這個方向。
“霍青桐的靈覺竟然這么敏銳?”慕容復心中十分震驚,此時他隔著二人有十余丈距離,尚未露出身形,竟會被霍青桐發現。
不過如此一來,慕容復倒不好直接略過二人了,否則豈不是要被人小看了,當即臉上掛起招牌式的微笑,現出身形來,幾步邁出,人已到湖心亭中。
“實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二位在此談風論月,打擾了二位,還請見諒,不過我只是路過,你們繼續,繼續!”慕容復一手抱著雪鹿,臉上嬉笑著說道。
陳家洛心頭微微一喜,先前霍青桐道出慕容復行蹤,他還大大吃了一驚,心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但現在聽慕容復話中的意思,并沒有橫插一杠的意思,自是大松一口氣。
不過霍青桐卻是聽出了慕容復語氣中的不滿,心中一急,脫口說道:“慕容公子不要誤會,陳公子因為不熟悉院中環境,這才邀我前來,引他四處走走,走得累了,便在這湖心亭中歇腳片刻。”
她情急之下,似乎連腦袋也失去了思考能力,絲毫不顧及旁邊的陳家洛,嘰嘰咯咯便將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一旁陳家洛登時面色微沉,此前霍青桐與他在一起的時候,說話溫柔得體,落落大方,淺笑嫣然,雖然給他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但他還以為不過是二人相處時日尚短的原因,但此時一見慕容復,卻有了這么大的變化,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二人之間關系不一般了。
但是美女當前,風度是必不可少的,陳家洛當即笑了笑,說道:“慕容公子來得正好,我與霍姑娘正在對詩,慕容公子一表人才,武功登峰造極,想來在文采方面也是學富五車,不如給我們露上一手,讓我們長長見識。”
他話說得十分客氣,但心中卻是想,慕容復年紀輕輕,武功造詣這么高,縱然有奇遇在身,也必然是花費了莫大精力,哪還有精力花在詩詞歌賦上面,既然武功不如他,難道我文采還能不如他么?
慕容復確實是對詩詞歌賦沒有絲毫涉獵,雖然前世學過不少古詩詞,但大多是唐詩宋詞為主,在這個世界也是存在的,若是搬將出來,豈不是貽笑大方,更何況他此時心里念的全是香香公主,哪有心思在此多呆,便開口笑道:
“在下學識淺薄,并不懂什么詩詞歌賦,更何況亂世之中,詩詞歌賦有屁用,你們繼續歇腳對詩,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陳家洛面色微微一滯,他本想借以打擊一下慕容復,但卻沒想到慕容復會如此直接了當的承認不會,還反唇相譏,如此一來,豈不是讓心儀的姑娘以為自己空有志向抱負,卻是只會玩物喪志。
而霍青桐卻是怔了一怔,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她為研習漢人的兵書陣法,曾深入學習過漢人的文化,對詩詞歌賦自是頗有涉獵,但卻一直覺得這些東西還不如一篇兵法來得有價值。
不過聽聞慕容復有要事在身,霍青桐瞥了一眼慕容復腰側抱著的雪鹿,不由心中好奇,“青桐可否知道,慕容公子要帶這雪鹿去做什么?”
“難道告訴你我是要將它燉了給你妹妹補身子!”慕容復心中暗自嘀咕一句,嘴中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這小東西最近似乎悶悶不樂的,我帶它出去散散心。”
霍青桐一愣,不禁翻了個大白眼,心中暗道:“這話也就你說出來臉不紅心不跳了,就你那絲毫愛心沒有的性格,會關心一頭鹿心情好不好?更別說,出牙帳的路明顯在南側,但你卻走到了北側來。”
不過既然慕容復不愿多說,她也不好多問,只是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