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面色一變,往門口望去,卻見一僧一少走了進來。
那僧是個番僧,一身黃色僧袍,身材瘦高,相貌奇好,臉上寶光流轉,頗有幾分**之色。
而少的卻一身白衣,發髻略微凌亂,俊逸不凡的面容上,帶著幾分風塵仆仆,一副身子虛弱的模樣。
丁春秋細細打量了這二人幾眼,年輕公子也就罷了,但是那個和尚中氣十足,內氣充沛,顯然是個內家高手,而且內力之深比起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當下不敢輕舉妄動,嘴中說道:“不知二位姓甚名誰,難道老夫清理門戶,還要旁人多管閑事么?”
“小僧大雪山寧瑪寺大輪明王吐蕃國師鳩摩智,見過丁施主!”鳩摩智單手行了一禮,頗為客氣的說道。
“又來!”慕容復暗暗翻了個白眼,心中腹誹道,“這和尚就是太過自戀,每次自報家門,都要將所有稱號念一遍!”
“國師客氣了,幾個大字加在一起,怎還能稱小僧,應該稱大僧才對。”
丁春秋倒也頗為識趣,語氣雖然看似調侃,實則卻是不輕不重的拍了鳩摩智一記馬屁。
“大僧”二字在西域,可不是能隨意叫的,乃是對佛門得道高僧的一種尊稱,丁春秋見識淵博,自然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果然,鳩摩智登時眉開眼笑起來,只是臉上仍然保持著一副**的模樣,念了一句佛號說道:“丁施主過獎了,小僧還當不得大僧的稱呼。”
“你這小子老夫是不是在哪見過?”丁春秋話鋒一轉,看向其身邊的段譽問道。
“你忘了,當初你在無量山,被慕容大哥打得跪地求饒……”
丁春秋忘了段譽,但段譽可是記得他的,只是這番說辭也不過是胡言亂語,沒想到卻歪打正著,那晚的事一直都是丁春秋心中的痛。
鳩摩智見丁春秋面色越來越難看,當即說道:“丁施主不要誤會,這位公子只是一時迷了心智,說些胡話,丁施主請自便,貴門的事,與我等無關。”
丁春秋面色一松,朝一旁早已嚇得躲到柜臺身后的掌柜和小二喝道:“給這位大師擺一桌上好的齋菜,算老夫賬上。”
鳩摩智笑而不語。
但段譽可是急了,他本就是憐香惜玉的人,又怎忍心見得阿紫這樣的人間美玉香消玉殞,登時朝鳩摩智罵道:“你這番僧,枉為出家人,以前做得那些事也就罷了,如今一條人命擺在你面前,你居然見死不救,佛祖若是知道了,肯定會重重懲罰你的,甚至將你逐出佛門!”
丁春秋面色微沉,若不是搞不清這段譽跟鳩摩智的關系,他早就一掌糊過去了。
鳩摩智更是臉色發黑,他一生最為得意之處,便是一身深不可測的佛理,如今被段譽貶得一文不值,哪有不怒之理,當即輕輕拍了一下段譽后肩處。
“啊,痛!”段譽慘呼一聲,摔倒在地,翻滾起來。
“年輕人,想要得到極樂,就要先嘗遍極苦,多吃點苦頭,對你有好處的!”鳩摩智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