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一手捋著長須,細細的打量著慕容復,臉上總是帶著一絲奇怪的笑容。
丁春秋見慕容復上抬,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喜色,但馬上脊背一股涼氣冒出,再看慕容復時,只見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目光平淡,卻是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丁先生,”慕容復淡淡開口道:“我這人不恨別人搶,也不恨別人趁虛而入,最恨別人背后來陰的。”
旁人聽得不知所以,只有丁春秋聽得明白,慕容復這是在警告自己,以前的恩怨都不算什么,但這次若是陰了他,那就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好說話了。
雖然心頭惱怒之極,但丁春秋還是面色訕然的點點頭,“慕容公子放心,有老夫在此坐鎮,斷然不會讓人偷襲你的。”
“是嗎,那就多謝丁先生了。”慕容復似笑非笑的點點頭,這才看向蘇星河,“在下慕容復,請聰辯先生賜教!”
蘇星河點了點頭,“請!”
慕容復低頭看向棋盤,這局棋他也研究過不少,通俗的說,許多棋子都已經成了死棋,尤其是白棋還落入下風。
不過慕容復到此的目的本就不是真個下棋,一眼掃去,便相中中間一處被黑棋圍的死死的一片白棋,恰好還有一個空位。
“刷”,慕容復袖袍一揮,身旁一顆白棋緩緩飄起,落到那處空位上。
“這……”眾人登時大驚,“這哪叫下棋啊。”
“胡鬧,哪有上來便自添滿的。”
“本來還有希望,現在一大片白棋完全成了死棋,回天乏術了。”
……
一時間,人群中議論紛紛,在場的人雖然棋力不一,但或多或少都懂一些,都知道下棋若是陷入死劫中,須得從旁入手,將死劫變成活劫,將自己的棋子殺死,無疑是加速自己的滅亡。
倒是蘇星河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但馬上又沉寂下去,抬手落了一子。
慕容復根本不管他人如何議論,他只知道要破珍瓏棋局,須得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以落子專挑那些被困死的棋子下手。
不一會,二人下得幾手,眾人紛紛大搖其頭,心中暗道,看來這慕容復是自知無望,徹底放棄了。
值得一提的是,慕容復落子很快,幾乎不加思考,而蘇星河卻是越來越慢,每落一子,都要沉思半晌。
一炷香時間過去,二人才下得十余子。
就在慕容復一子落下,殺死最后一片白棋之時,忽的眼前一陣模糊,只覺天旋地轉,四周景象大變。
慕容復狠狠甩了甩腦袋,四下掃了一眼,卻是愣住了。
只見自己正站在一座巍峨的城樓上,前方城墻上三三兩兩的掛著一些身穿鎧甲的尸體,鮮血流了一地,而左右兩邊硝煙彌漫,處處冒著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