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回過神來,卻是發現,自己不知怎的,竟是反手緊緊抓住慕容復的手掌,臉頰微微一紅,急忙松開,口中解釋道,“我……我有點害怕。”
“怕什么,”慕容復輕輕一笑,“怕我非禮你?”
“沒……沒有。”丁敏君沒想到慕容復說話會如此露骨,神色愈發窘迫。
便在這時,一個怪笑聲傳來,“呵呵呵,后日便是俠客島定下喝臘八粥的日子了,你們這般吵吵囔囔的,拿不出一個結果,還不如回去洗好脖子,等著挨宰吧。”
丁敏君心中一驚,舉目四看,這才注意到,她與慕容復不知何時已經爬到石樓二層的一個小窗戶前,聲音是從屋里傳來的,窗紙上人影憧憧,燭影跳躍。
慕容復凝神聽了片刻,便伸手去捅那窗戶紙,不料這窗戶紙不知用什么材質做的,看似輕薄透明,卻輕易無法捅破,否則必會引起屋中人的注意。
略一躊躇,慕容復將內力布滿窗戶,再輕輕打開一道縫隙。
往里看去,卻是呆了一呆,一間兩丈來寬的客廳中,竟是擠了將近百十人,有作秀才書生打扮,有垂垂老朽,有貌美如花的姑娘,有肌肉虬結的壯漢……形形**,不一而足。
屋中只有十來把椅子,都坐滿了人,其余人等要么直接站著,要么就地而坐,甚至還有兩人臥于梁上,卻是白日才見過的“不三不四”兩兄弟。
慕容復朝人群掃去,因為許多人都是背對著他這個方向,又人挨著人,根本辨別不出來歷,只見得大廳主位坐著兩人,其中一人一身灰色道袍,須發斑白,面容枯瘦,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中,偶爾閃過一絲精光,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出塵氣質。
不用想也知道,此人應該就是上清觀的觀主,天虛道人,但令慕容復驚訝的是,天虛老道卻不是這屋中內力最為渾厚的人。
在他的左側,還坐著一個身穿淡青長袍的老頭,須發銀白,鬢角留了兩縷長長的黑發,相比天虛老道,其面上肌膚明顯要紅潤得多,頗有幾分返璞歸真的意味,內力之深,還遠在天虛道人之上。
“此人什么來歷,為何從未聽說過中原有這么一號人物。”慕容復心中暗自尋思,此人不動用內力,就連他也看不出深淺,當下小心警惕了幾分。
掃了別處一眼,天虛道長下首坐著一人,身著黑衣,面白無須,天庭飽滿,雖是中年,但豐神俊朗,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浩然正氣,腰間掛有長劍。
黑衣中年男子椅子后則站著一個白衣女子,文秀清雅,面目柔美,柔和的目光正看著角落處,怔怔出神。
慕容復一見到貌美女子,難免多留意了一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石破天與丁鐺也在屋中,二人正在角落中竊竊私語,丁鐺面頰生暈,石破天癡癡而笑。
“好一對狗男女!”慕容復心中暗罵一聲,將目光移開,環顧廳中之人,陸立鼎站在人群中一個頗不起眼的位置,此外雪山派掌門白自在倒是搶了一個頗為顯眼的位置。
方才說話之人,卻是那臥于梁上的丁不四,他這話一出口,屋中頓時安靜下來,話粗理不粗,再不拿出個辦法,別說逃出俠客島了,就是活命都成問題。
雖說是群雄策力,但是只要一說起來,便是七嘴八舌的,什么不靠譜的主意都有,想拿出個結果,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