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宗嚴身形微滯,雖未看到其面容,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十分難看的。
他又哪里知道,慕容復正是極其煩躁的時候,他卻上前恭喜一番,這不是自找不自在么。
不過此人老奸巨猾,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在稍微尷尬了那么一小會兒之后,便毫不猶豫的摘下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蒼老的面龐來。
此人眉毛花白,顴骨高聳,臉上滿是皺紋,頦下無須,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子陰翳。
慕容復雖然不會看相,但見到此人的面孔,第一感覺便是這是一個小人,頓時心頭生出了幾分后悔,
“罷了,以后再說吧,反正東瀛離慕容家有數千里之遠,他就是想背后捅刀子也夠不著。”
打消心中的殺念,慕容復口中平淡的說道,“柳生家主,如今此間事了,是不是可以讓你的人退出此地了。”
言外之意,卻是要柳生宗嚴留下做人質。
柳生宗嚴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他在見識到慕容復的真正實力后,已是更加忌憚起來,以慕容復那神鬼莫測的身手,恐怕他這邊還來不及下令點燃**,便已被慕容復制住了。
稍一猶豫他便揮手示意柳生家弟子退出洞窟,而自己則是留了下來,當然,還有對慕容復唯命是從的柳生花綺。
“剛才謝謝你了,你又替我立下一大功。”慕容復朝柳生花綺說道。
原來方才那天劍卻是柳生花綺所擲出的,慕容復在出第二招之時,嘴唇不停蠕動,看似在念什么口訣,其實卻是在給柳生花綺傳音,
他假裝惱羞成怒欺身上前,吸引龍木二島主的注意力,而后面的柳生花綺則使出全力將天劍踢出,這才有了天劍跟在慕容復身后那一幕。
其實也是龍木島主太過于求勝心切,這才未曾注意到這一細節,否則慕容復能否一擊即中還是兩說。
柳生花綺聽得“謝謝”二字,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異色,卻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柳生宗嚴目光在二人身上略一流轉,目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忽然“啊”的一聲慘叫傳來,慕容復轉頭看去,卻是一個李家弟子正在用頭撞石壁,其他眾人,也都面露痛苦之色,不停的抓撓著身子。
“我們……我們這是怎么來了?”一人顫聲問道。
“突然又疼又癢,如同千萬只螞蟻在噬咬臟腑。”
……
“難道是因為先前那怪異冰片?”
終于,有人率先反應過來,此言一出,眾人均是看向慕容復。
慕容復淡淡一笑,“不錯,爾等均中了本座的獨門暗器,‘生死符’。”
“胡說,”白自在忽的一聲大吼,“‘生死符’乃西域天山縹緲峰天山童姥的獨門暗器,你怎么可能會使生死符。”
“哼,信不信由你!”慕容復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這生死符一旦發作,便疼入骨髓,而且是又癢又疼,反復發作,一次比一次狠,無法運功抵御,只會將自己的皮肉一塊一塊的抓下來,饒是心智再如何堅定之人,也未必承受得住。
過得一會兒,眾人已是哀嚎一片,身上被撓出數個血淋淋的傷口,恨不得去死,可偏偏想死都死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