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怎么會在這里與余魚同私會的?”慕容復話鋒一轉,卻是問出了心中一直疑惑的問題,按理說能巴結上李沅芷這個來歷極大的女子,紅花會是樂見其成的,定然會將李沅芷當做上賓一樣供起來,怎會給她安排在這偏僻的民房中。
要知道,李沅芷的父親現在可是忻州延綏總兵,與寶親王的封地代州距離極盡,若是能夠將李可秀拉入寶親王一方的陣營內,將極大的增強寶親王的實力,以紅花會的行事風格,斷然不會放著這么一大塊肥肉不要的。
“什么私會,說得這么難聽,余大哥見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便每日來陪我說說話罷了。”李沅芷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解釋道,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悲傷之色,“我是偷偷跑出來的,父親不同意我與余大哥在一起。”
慕容復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之色,原來是那李可秀根本就看不上紅花會,估計紅花會大概也猜到了這一點,所以明知李沅芷就在城中,卻是故作不知,那余魚同之所以會每日過來一次,恐怕也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
李可秀此人,在清廷中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員大將,頗有能力,這些年來戰功彪炳,又很會逢迎上意,年紀輕輕便已坐到總兵位置,別看他只是一鎮總兵,實際上卻是節制一州之軍事,權力不可謂不大。
想到忻州與代州相隔頗近,慕容復忽的聯想到某種可能,這李可秀會不會是清廷特意安插到此,用以制衡寶親王的人?
“紅花會的臉可真大,居然妄想憑借李沅芷對余魚同的喜歡,來與李可秀聯姻……”慕容復暗自撇撇嘴,對紅花會的做法有些嗤之以鼻。
李沅芷不知道慕容復心中所想,這數日來,余魚同對她大有親近之意,每日里相談甚歡,可謂是自認識余魚同以來,過得最開心的日子了,但慕容復的到來,瞬間將一切美好破壞殆盡。
想到此處,李沅芷心中既是憤恨,又是悲傷。
“走吧,這里不安全,你以后不能住在這里了。”慕容復淡淡一句,率先朝院門走去。
李沅芷看著慕容復的背影,恨不得上前一掌將其劈死,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那一身引以為傲的功夫,在慕容復面前恐怕也就真是花拳繡腿罷了,終是跺了跺小腳,快步走進廂房中,再出來時,肩上多了一個包袱,這才朝門外走去。
慕容復到得院外,不遠處,老掌柜正與一個尖嘴猴腮的人說著什么。
見得慕容復出現,老掌柜迅速走了過來,口中問道,“公子,人找到了嗎?”
慕容復搖搖頭,轉而問道,“方才從這里走掉那人,去哪了?”
老掌柜見慕容復搖頭,登時心中一凜,但見其似乎沒有發火的意思,這才心下稍松,口中說道,“那是紅花會的十四當家余魚同,老朽已經派人跟蹤前往了,看其方向,應該是紅花會館。”
慕容復點點頭,瞥了眼神情疲憊,臉色發白的老掌柜,淡淡說道,“這幾日你辦事確實盡心竭力,雖然尚未完成任務,不過只要雙兒她們沒事,你便沒事了。”
他如此一說,無異于給了老掌柜一道特赦令,但老掌柜可絲毫高興不起來,因為慕容復還有一個前提,那便是雙兒等人安然無恙才行。
“你立即派出人手,跟蹤紅花會的所有當家。”慕容復淡淡吩咐道。
老掌柜登時面現難色,猶豫了下才說道,“公子,屬下的線人大多都是一些不會武功的地痞流氓,這些人打探一些小道消息還行,但那紅花會的當家們武功高強,派他們去跟蹤根本沒有用啊。”
慕容復一愣,先前倒是沒有想起這茬,不由問道,“那你是怎么跟蹤余魚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