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回過身去,面色陡然冷了下來,“趙當家,今日本公子到此,也不是貪圖你這頓宴席,只是有一件事拜托貴會。”
“什么事,請說。”趙半山淡淡道,眼底卻是閃過一絲喜色。
慕容復三天前打傷常郝志兩兄弟,自那晚起,兩兄弟便好似中了什么劇毒一般,每日疼得生不如死,時至今日,已是不成人形,而且氣息愈發微弱,恐怕熬不過今晚了。
原本趙半山還在頭疼去尋慕容復交出解藥,不過現下聽慕容復的意思,似乎有事求到紅花會頭上了,這自然是件大大的好事,且不論對方要求什么,他都可以讓慕容復用解藥來換。
不料慕容復的話卻是令他大吃一驚,如同一盆涼水澆在頭上,只聽慕容復淡淡說道,
“貴會的文泰來和余魚同,擅自將我府上妻妾擄走,還請趙當家將這二人交出來,本公子既往不咎,否則,你紅花會將會在旦夕間覆滅。”
“什么!”
“好大的膽子!”
“真真是放肆,你以為你是誰!”
聽得慕容復的話,紅花會眾人均是勃然大怒,一些沉不住氣的人,當即破口大罵。
廳中賓客則是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不過倒是有些好奇,紅花會擄走慕容復的妻妾做什么?而且紅花會不是號稱光明磊落,行俠仗義,驅除韃虜么?怎會行此下作之事。
余魚同則是臉色蒼白無血,身子微微顫抖,便是手中的酒杯也拿捏不住,“砰”的摔在地上。
“十四弟,你怎么了?”坐在旁邊的徐天宏疑惑的看了余魚同一眼,問道。
余魚同立即收斂心神,綁架雙兒等人一事,是他與文泰來合計著去做的,會中除了四嫂駱冰,便再無他人知曉,此事也不宜讓太多的人知道。
“胡說八道,欺人太甚!”趙半山氣得身子微微發抖,牙縫里擠出這八個字來,冷冷盯著慕容復,大有你不將事情說清楚,今晚別想走出此地的意思。
同時,大廳左右兩側,魚貫涌出數十名弟子,將整個大廳都包圍起來。
眾賓客神色各異,有的臉上掛著一副有好戲看的笑容,有的則是面現焦急之色,有的不咸不淡,似乎此事與他沒有半點關系一般,不一而足。
“哼,本公子是不是胡說,你讓余魚同與文泰來出來對質一二便會清楚。”慕容復傲然而立,對于紅花會的陣仗絲毫不放在心上,口中冷聲說道。
其實按照他原來的打算,先藏身暗處,待血影殿的人一到,便直接血洗紅花會館,只是沒想到程靈素會先與石萬嗔斗了起來,迫不得已之下,提前暴露了身份,這才故意拖延時間,順便為自己爭取一下大義的立場。
倒不是他一個人殺不了紅花會這些人,只是此處人群雜亂,為防漏網之魚,他只有等李莫愁到來,才能將紅花會所有人一網打盡。
趙半山人老成精,雖然覺得慕容復說得十有**是假的,不過此刻無論真假,他都不能真將文泰來喚出來,口中說道,“慕容公子,鄙會自問從未得罪過公子,你卻如此污蔑鄙會,今日你若給個交代還自罷了,否則……”
“否則怎樣?”慕容復冷哼一聲,打斷趙半山的話,微微踏前一步,登時間,廳中勁風大作,一股磅礴氣勢朝趙半山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