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聞言,不由吃了一驚。
老僧笑而不語,轉頭看向慕容博,“慕容博老施主也曾身中此毒,但后來改修了道家至典,這些年來休養生息,倒是將此毒化解了七八成,不過仍有殘余,平時也就罷了,一旦運功過度,便會有性命之憂。”
慕容博目光微閃,默然不語,而慕容復卻是愣了一下,這種毒虛無縹緲,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難道老僧說謊?
老僧忽的看向玄澄,“佛門弟子,講究普度眾生,七十二絕技每一門絕技都蘊藏著極大的戾氣,與佛法背道而馳,每修一門絕技,便須一部佛法來化解,玄澄,你佛法修行不夠,卻強行修煉十數門絕技,再這般下去,只怕經脈寸斷,毀于一旦。”
玄澄苦笑一聲,卻沒有多說什么。
蕭峰急忙朝老僧行禮道,“大師可有良方,求你救我爹爹一救。”
老僧急忙將蕭峰扶了起來,“蕭施主心懷天下,這‘求’字老衲卻是當不起。”
蕭峰還欲再說,老僧擺手制止了,轉而看向蕭遠山,“如果世上只有你的仇敵可以救你一命,你待如何?”
蕭遠山一愣,隨即大怒,“老夫縱然身死,也絕不會向仇敵乞憐求救。”
“阿彌陀佛,”老僧笑了笑,又看向慕容博,“若世上只有你的仇敵可以救你一救,你待如何?”
慕容博尚未開口,慕容復卻是微微一笑,搶先說道,“大師的好意,我父子二人心領了,不過家父的病,晚輩也能治,就不勞大師費心了。”
老僧一愣,不由嘆了口氣,“冤家宜解不宜結,慕容公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大師又錯了,晚輩并不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要殺了他。”慕容復語氣十分平淡的說著,身形一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向蕭遠山。
“老衲在此,豈容你放肆。”老僧的情緒終于被慕容復挑起來了,也不見他如何動彈,身形憑空挪移數丈,擋在蕭遠山前面,身前瞬間凝聚出一道三尺來厚的真氣墻。
慕容復掌力頃刻即至,“砰”的一聲,真氣墻盡皆碎裂,整個閣樓都好似晃了一晃。
雖然只是淺嘗輒止,但眾人卻是吃了一驚,這老僧的內力,果然深厚異常,而慕容復的年紀與老僧相比差了不知凡幾,卻能打個旗鼓相當,一時間,也不知是感嘆老僧功參造化,還是該驚嘆慕容復的卓絕天資。
“大師當真要管此事?”慕容復臉色微凝,問道。
“阿彌陀佛,老僧縱然不自量力,也不愿看公子肆意殺人。”
“哈哈哈,”慕容復忽的仰天大笑,半晌后才神色莫名的說道,“關于大師的傳聞,可謂是神乎其技,武林神話一般的存在,晚輩不才,早就想領教一二了。”
老僧一愣,自己在武林中從來沒有什么名聲,就是少林寺中,知道自己存在的也不多,這慕容復是從哪里聽來的。
“大師,”慕容復朝老僧行了一禮,“十年前,你曾指點過晚輩,對晚輩有恩,晚輩斗膽讓大師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