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煞我也。”殷天正沒想到慕容復這般不給面子,登時怒氣上涌,雙手半握成爪,“砰”的一聲,身上長袍瞬間震成碎片,雙腿猛地拔地而起,如同雄鷹展翅,俯沖而下,其目標赫然是談笑自若的慕容復。
慕容復眉頭微挑,手中把玩的劍氣陡然豎起,不過還未出手,旁邊傳來一聲嬌喝,
“放肆!”李莫愁長劍“刷”的出鞘,握住劍柄輕輕一震,“噗嗤”一聲,劍身蹦碎,無數碎片激射而出,空氣爆鳴,流光破空。
殷天正爪上布滿真氣,微微一晃,兩只巨大爪影憑空浮現,左右交叉護在身前,“叮鈴哐啷”仿若金鐵交鳴,火花四射,爪影飛快變得稀薄,碎片紛紛被彈飛,不過還是隱約傳出幾聲輕微的“滋啦”聲。
終于,所有碎片消耗殆盡,殷天正的爪影也被擊得粉碎,身子墜落在地,身上破破爛爛多出好幾個窟窿,頗為狼狽,不過倒是沒受什么傷。
“好俊的功夫!”眾人不禁喃喃出聲,縱然早已見識過李莫愁武功極高,但每次出手,仍是感到十分震撼。
慕容復卻是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口中哼道,“敗家娘們,三十兩銀子就這么沒了!”
李莫愁臉色一黑,撇了撇嘴,沒有說什么,這個師父什么都好,就是太小氣了點。
眾人聞言,不由大大翻了個白眼,你慕容家會缺這點小錢?尤其是殷天正,胸中本來就憋著一口悶氣,登感五臟俱焚,真氣暴動,一大口血噴將出來。
其實他們不知道,慕容復是真的心疼,剛才那把劍是慕容家最新工藝打造,精鋼制作,三十兩銀子還只是成本價。
這些年慕容家在兵刃打造上投入了很大一部分資源,許多先進武器尚未公開露面,就已經落后了,而這些落后的兵刃,則是通過天下樓的渠道暗中出售給各個國家。
張無忌見殷天正吐血,自是又驚又怒,一步躍入場中,扶住殷天正,發現他氣血已經漸漸平復下來,才大大松了口氣,目光復雜的看向慕容復,
“慕容公子,昔日你與無忌有恩,無忌一直感念在心,至今尚未報答一二,但你屢次與我明教為難,無忌身為教主,卻是不得不為本教基業考慮,今后便與慕容公子劃清界限,恩斷義絕。”
說著猛地舉掌在胸口重重拍了一掌,一大口血吐了出來,“這一掌……權當還你當年傳功之恩。”
“張公子!”小昭不由開口喚了一聲,張無忌對她也算有過恩德,甚至還有一點好感,雖然這點好感早就煙消云散,不過見他如此自殘身體,仍是有些許關心。
慕容復不著痕跡的瞥了小昭一眼,口中一副痛心的語氣說道,“唉,當年不過舉手之勞,張公子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再說我也并非有意與明教為難,當初楊逍偷襲我在先,這件事張公子是親眼所見。”
張無忌沉默半晌,沒有再說什么,扶著鷹王緩緩退至明教陣營,明教眾人均是垂頭喪氣,今日意氣風發的闖上少室山,本來打算迎接謝法王回歸,沒想到卻是一敗涂地。
“教主,若不然下令讓兄弟們攻上來吧。”周顛忍不住說道。
現在這個情況,雖然還有兩個出戰名額,但明教的主心骨張無忌、楊逍都受了重傷,鷹王或許還有一戰之力,但也是獨木難支,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以眾欺寡,強行攻山了,明教之所以能獨抗天下正道,靠得就是人多。
張無忌默然不語,以他從小接受的教導,斷然做不出這種事來,但要眼睜睜看著義父落入別人手中,他又做不到,一時間,心中為難。
“教主,屬下有……有一言……”忽然,楊逍開口斷斷續續的說道。
“楊左使但講無妨。”張無忌說道。
“事到如今,咱們……請那人出手,尚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