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段正淳火氣會這么大,究其根底還是他干的好事。
原來那晚在迎賓驛館,他強行霸占了阮星竹,雖然二人掩飾的頗為巧妙,當時也蒙混過關了,但后來段正淳細想之下,愈發覺得不同尋常,不由懷疑上了阮星竹,這疑心一生,自然是細思極恐。
本來他對阮星竹心有愧疚,即便她真跟慕容復有什么瓜葛,也頂多只是暗自郁悶罷了,斷不會表現出絲毫,偏偏不知怎的,跟在他身邊的刀白鳳和秦紅棉這段時間對他也是若即若離,忽冷忽熱,憋得久了,是個男人總會有些火氣的。
當然,讓他最惱火的還是阮星竹要帶走阿紫,阮星竹跟慕容復已是不清不楚,若再讓阿紫繼續跟在慕容復身邊,肯定會出事,萬一鬧出什么母女共侍一夫的丑聞,段家的聲譽可就全毀了,他豈會坐看此等事情的發生。
段正淳被阮星竹剛剛的言語噎了一下,但馬上又板著臉說道,“她也是我的女兒,不錯,以前我沒有養過她,沒有好好教她,是我的錯,但以后我肯定會為她正名,恢復她公主之身,好好待她,什么都給她最好的。”
聞得此言,阮星竹不禁遲疑了下,阿紫跟在段正淳身邊,肯定能得到更好的待遇,最起碼下半輩子不用吃半點苦了。
心中如此想著,阮星竹還是冷哼一聲,“那阿朱呢?難道阿朱就不管了么?更何況你在外面不知還留下了多少種,你能保證阿紫一定會幸福?最是無情帝王家。”
段正淳見她語氣已經有了些許松動,立即趁熱打鐵,“別的不敢說,我段家團結互助,不會發生骨肉相殘之事,若是連自己的女兒都照顧不好,我段正淳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至于阿朱,日后我自會找機會將其接回來,慕容家識相還自罷了,若不識相,哼,難道我段家就可欺么!”
“切,”阮星竹撇了撇嘴,“不會有骨肉相殘之事,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那四大惡人之首的段延慶,你別說跟你段家沒有關系。”
而慕容復聽了段正淳這番話,也是微微冷笑了一下,“還想帶走阿朱,就連阿紫你都帶不走。”
只聽阮星竹接著說道,“我帶阿紫前往中原,便是想找回阿朱,你剛才那句話以后出去最好別說,若讓慕容家的人聽到,少不得一番麻煩,不是我小瞧你段家,你還真不一定斗得過人家。”
段正淳一聽這話,登時氣血上涌,想也不想的脫口說出一句話來,“哼,你當然幫著他說話了。”
“你什么意思?”阮星竹面色微變,臉上紅暈一閃而過,冷聲喝問道。
段正淳也意識到自己的話過于孟浪,但見心愛之人這番作態,心中仍是隱隱作痛,當下冷哼一聲,“沒什么意思,我段家若非礙于祖宗定下的規矩,區區一個武林世家,又豈會放在眼里,我……總之我不會讓你帶走阿紫的。”
慕容復心頭微怒,便欲出聲,忽的心中一動,又忍了下來。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個頗為冷淡的聲音,“你們兩吵夠了沒有,若是沒有,請移步外面吵去,真不嫌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