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跟著章老三七拐八繞的行了將近一個時辰,終于來到一處平坦寬闊之地,此地位于兩座山峰的連接之處,前后皆有參天大樹遮掩,若從遠處看,根本難以發現還有這樣一個山坳。
“哈哈,蘇兄弟,前面就是我們白桿軍的營地了。”到了地方,章老三頓時松了口大氣,朝慕容復笑道。
慕容復眉頭微微一挑,轉瞬恢復如常,這一路走來,他曾暗暗將路線記下,但不知怎的,此刻一回想,竟有種暈頭轉向的感覺,似乎就跟在做夢一樣。
不僅如此,此前他也留意過周邊的環境,發現走過的路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可以斷定,此刻所處的位置,定然距離進山的入口不是太遠。
“難道這山中還布了奇門陣法?”慕容復心念電轉,立即想到了奇門遁甲,一時間,不禁愈發好奇起來,這股勢力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大手筆?
這一路上,他也曾旁敲側擊打探過章老三口中的“秦將軍”,可別看此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一旦涉及到“秦將軍”三個字,便立即閉口不言,或是支支吾吾的扯開話題,根本打聽不到什么。
“蘇兄弟,你怎么不走了?”章老三見慕容復怔怔出神,不由推了他一下,疑惑道。
“哦,”慕容復回過神來,故作疲累的聳了聳肩,“你試試背著一頭豬走那么遠的路,看你還有沒有力氣。”
“哎蘇兄弟,你怎么能如此編排你家沐小郡主?”章老三登時一臉錯愕的望著慕容復,仿佛才認識他一般。
他這一路上也刺探了一些慕容復的事情,多半都在詢問沐王府的消息,好在慕容復本來就知道不少沐王府的事,又善于咬文嚼字,幾句模棱兩可的話一說,倒也糊弄過去,使對方完全相信他就是沐王府的蘇成。
慕容復心中一凜,暗罵一聲本性難移,訕笑道,“章三哥,小弟就發發牢騷,你可別告我狀啊,不過說真的,小郡主的呼吸越來越弱,咱們還是快點進去吧。”
“啊對對對!看我這記性,這病雖然不大,卻耽擱不得,咱們快些回營吧。”章老三猛地一拍腦門,面現惶急之色,這要是沐王府的郡主在自己地頭出了事,只怕難以交代。
隨后他將軍隊遣散至周圍警戒,而他自己則帶著慕容復二人直奔山坳中的隱秘營地而去。
進入山坳中,慕容復才發現,山坳兩側的山坡上,樹木已經砍伐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洞穴和木屋,而在山坳中間,則是一塊數百丈寬的平地,被戕實過,顯然應該是這些人平時練軍之地。
“蘇兄弟,這里就是愚兄的住處了,還望不要嫌棄暫且安頓一二,愚兄這便立即去請大夫來。”章老三帶著二人穿過平地廣場,進入左側山腳的一間木屋。
慕容復掃了一眼屋中情景,屋子不大,擺有一張床和一套桌椅,其余的就是一張長弓和一套破舊盔甲,他將阿珂放在床上躺好,皺眉說道,“大夫就不用了,勞煩章三哥給我找些草藥來即可,小弟也略懂岐黃之術。”
“原來如此,這好辦。”章老三意外的掃了慕容復一眼,立即轉身出門而去。
慕容復見章老三走遠,才來到床邊,伸手探了探阿珂的心脈,不由眉頭大皺,阿珂的情況比他想象還要嚴重一些,雖然昨晚用九陰真經替她降了溫,但治標不治本,她身子越來越弱,腑臟內的毒素愈發活躍,不斷吞噬著她的生機。
“你還真是命大,這都死不了。”慕容復幽幽嘆了口氣,結合紅谷村王大有與那夏都統說過的話來判斷,阿珂已經入山不下七日,想必其腑臟內的毒素,正是吸入瘴氣過多所致,這要換成普通人,只怕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