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年?”沐劍屏聞言一驚,這么久無法動彈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不過轉念一想,總好過一輩子無法動彈,也就釋然了不少。
“你放心,等我辦完事,便帶你去尋武林第一奇藥黑玉斷續膏,有了此藥,不需一年半載就能治好你,還不會留下什么病根。”慕容復猶豫了下,終于還是說出黑玉斷續膏的事。
其實他的話有幾分保留,三五年只是最快的情況,像這樣的傷勢,十年八年好不了也正常之極,而且時間拖得久了,還極易生出別的變故,為今之計只有配合黑玉斷續膏才能盡快讓她復原。
好在沐劍屏雖然手腳使不上力,但也不像先前那般連挪動一下都不行,最起碼可以把她帶出天牢,以后找個人照顧她就是了。
“走吧,算算時間,今天是建寧公主大婚,我必須親自去一趟,我先帶你出去。”慕容復口中說了一句,背起沐劍屏離開牢房。
當然,臨走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王屏藩等人在出口處站了一天一夜,惹得外面的獄卒佩服不已,這些人真是殫精竭慮,竟連飯都可以不吃,心中不禁暗自猜測,天絕牢中的犯人只怕是重中之重,容不得絲毫有失。
他們哪里知道,王屏藩是身不由己,欲哭無淚,慕容復點穴時下了重手,即便十幾個時辰過去,仍然不能動彈絲毫。
若換成普通人被這樣點住,即便解去穴道也會就此癱瘓。
慕容復來到出口,掃了王屏藩等人一眼,淡淡道,“你們替人賣命這么多年,應該早就有心里準備了,命苦不能怨別人。”
話音剛落,他屈指連彈,數十道劍氣激射而出,盡數沒入所有人體內,登時間,眾人面露痛苦之色,卻無法言語出聲。
王屏藩身子微微顫抖,地上簌簌流下一攤液體,竟是直接尿了,可惜他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慕容復心中暗暗一嘆,迅速閃身離開此地,王屏藩及其手下那些士兵,無聲無息的,甚至有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這么卑微的死去。
一路疾掠,慕容復腳步忽然一頓,停在四層的一間牢房前,周圍的守衛或許換班去了,無人看守。
他記得,第一次被押進黑獄時,曾感應到一個熟人,這數日來他幾乎將此事給忘了,現在又感應到那股熟悉的氣息,不由駐足望去。
只見牢房中放著一個甕,甕中有一人,那人只露出一顆腦袋,其他整個身子都被裝在甕里,面孔上血肉模糊,已經看不清人樣,但慕容復還是馬上認出,這人赫然是當初被吳應熊帶到京城的楊益之。
見得這副畫面,慕容復心頭一寒,楊益之也算是吳三桂最忠心的手下之一,不知犯了什么錯,竟被削成人棍。
不過此地不宜久留,他與楊益之也只是一面之緣,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故而他沒有過多停留,便閃身離開了。
其實就算他把楊益之救出來,也活不過一時三刻,還不如不救,徒增麻煩。
一路上沐劍屏都沉默寡言,直到出了黑獄才輕輕吐了口氣,低聲道,“慕容大哥,你剛剛把那些守衛都殺了么?”
慕容復知道她問的是王屏藩等人,沉默一會兒,他回道,“沒有,我只是點了他們的穴道,讓他們昏睡幾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