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二人均是變了臉色,胡逸之率先沉聲說道,“閣下這話未免大言不慚,且不說你那點三腳貓功夫是否上得臺面,就連最基本的禮節你都不懂,這里是別人家里,如何行止難道不是主人來安排?”
“師父,不是這樣的……”阿珂正想解釋什么。
慕容復嘴角譏誚之色一閃而過,“就你?你算這里的主人么?”
說實話,他對胡逸之此人的毅力頗感佩服,但對他這樣的行為卻頗為鄙視,二十年下來隱伏在一個女子身邊,美其名保護她,實際上與那些潛偽窺私之人沒什么區別。
隨即他面色一沉,“本座沒工夫在這里跟你耍嘴皮子,本座現在要進屋療傷,你若想阻我,盡管試試。”
說話間抱著阿九大步向前,其目標赫然是中間陳圓圓平素做功課的那間屋子。
“你……”胡逸之登時怒不可遏,“好,好,好,老夫二十年未曾動手,不想今日被一小輩欺上門來,說不得也只好替你家長輩管教管教你了。”
話音剛落,他自腰間抽出一柄精鋼軟刀,登時間,一股凌厲之極的氣息升騰而起。
阿珂面色大變,她不知道慕容復的武功有多高,但多半不會是師父的對手,張口欲言,卻在這時,斜刺里一股勁風刮來,把她的話吹了回去,正是慕容復出手了。
但見他一手懷抱阿九,一手自腰后抽出長劍,臉上掛著絲絲冷笑,似乎根本不將胡逸之放在眼里。
下一刻,二人同時一聲輕喝,胡逸之軟刀旋轉,居中一刀斬出,而慕容復則單手環劍,毫無花哨的劈出一劍。
頃刻間,呼呼風聲大作,一道丈許長的刀氣與一道兩丈來長的劍氣凌空凝聚。
見得那道凝實雄厚,凌厲非凡的劍氣,阿珂與胡逸之懼是吃了一驚,阿珂是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威勢的劍氣,而胡逸之則是從來沒想過慕容復會有如此深厚的劍法造詣,先前他掃視對方身體時,根本就沒發現他身上有半點內力波動。
胡逸之立即明白自己踢到了鐵板,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有絲毫后悔之念。
“錚”的一聲仿若金鐵交鳴,空中刀氣、劍氣相撞,刀氣不敵,頃刻間斷成兩截,劍氣氣勢不減的落下。
胡逸之面色大變,當即運刀如飛,瞬息間又斬出七八道刀氣,雖不及先前那道凝厚,但勝在數量夠多,“錚錚錚”一陣疾響后,終是將慕容的劍氣消磨殆盡。
待塵埃落定,胡逸之面色蒼白,雖然未曾受傷,不過也是手軟腳軟,沒了再戰之力,反觀慕容復神采奕奕,好似方才不過隨意一擊,尚有大半余力。
“哼,不自量力。”慕容復冷笑一聲,倒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緩緩收回平等劍。
不過就在他要進屋時,胡逸之身形一動,擋在他面前,“你不能進去!”
“師父,算了吧,娘親怪罪下來,就由我負責好了。”阿珂回過神來見得這一幕,登時急了,她現在不怕慕容復打不過胡逸之,而是怕他一劍殺了胡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