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懿太子見此不由心里發虛,求助似的看了吳川一眼,吳川會意,朝慕容復點點頭,“他昨晚連夜進宮,表示整個慕容家一脈都愿意效忠太子,只要……只要公子能夠就此揭過,不再找臨安慕容家麻煩。”
慕容復惱怒之余也有些奇怪,元懿太子明知他與慕容超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竟然還來求情講和,要說元懿太子已經背叛他,他不大相信,即便眼下元懿太子有擺脫攝心術控制的跡象,但也絕不會這么快。
可那慕容超不過一個尚書,雖然品秩極高,但宋庭的尚書根本就不值錢,沒什么實權,而且慕容復也未曾聽說過宋朝歷史上有什么姓慕容的名臣,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官員投靠,元懿太子除非是傻了才會為他求情。
吳川似乎看出了慕容復的疑惑,當即開口解釋道,“如今朝堂上分為兩派,一派以秦檜為首,把持朝政,一手遮天,另一派便以慕容尚書為首,雖然勢力遠遠不及秦檜,但只要尚書府發力,又有殿下插手其中,短時間內便可扶持他與秦檜抗衡,從而鞏固殿下的地位。”
宋庭的黨派之爭雖然沒有大明那般明顯,但拉幫結伙這種事情不管在哪個朝廷都存在,只不過影響力大小不同罷了,眼下的宋庭就是這樣,以前與秦檜作對的那幫人,一夜之間被血影殿除去六七成,就連柱國老將軍張俊都死了,剩下的樹倒猢猻散,早已辭官的辭官,告老的告老,逃得遠遠的。
這樣一來倒是方便了太子登基,可秦檜的勢力卻趁機坐大,說是一手遮天也絲毫不為過,急需扶持一些官員出來與之抗衡,而慕容超正是一個極為適合的人選。
慕容復對官場的事情不感冒,倒也大致明白了元懿太子的難處,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偏偏要扶持慕容超,于是干脆問了出來,“你們為什么要選慕容超?”
元懿太子與吳川對視一眼,臉上均閃過一絲古怪之色,吳川開口解釋道,“臨安慕容家一直都是我朝的名門望族,世襲爵位,慕容尚書在做刑部尚書之前,曾任吏部部尚書,朝中門生故舊極多,也是唯一有資格與秦檜抗衡的人。”
事實上這卻是慕容復孤陋寡聞了,慕容一族(慕容延釗一脈)一直都是大宋的世家大族,其鼎盛時期比起柴家也不遑多讓,當初慕容延釗投靠趙匡胤后,便立即得了個“燕王”的世襲王爵,只不過這么多年過去,燕王府漸漸衰落,直至靖康之變后,宋庭南遷,趙構趁整頓超綱之際順手取消了燕王府的王爵,改封侯爵。
慕容復聽后這才恍然明白過來,沉吟半晌便開口道,“也罷,看在你二位的面子上,這次我就不跟那老匹夫計較了。”
嘴上如此說著,心里卻不以為意,大宋的江山穩不穩他根本不會顧忌,最好越亂越好,他當初留著秦檜的命已經是為大宋江山考慮了,秦檜此人雖是千夫所指的大奸臣,卻也是個有大才的人,有他在,趙宋江山一時半會亡不了。
二人一聽慕容復這般好說話,均是有些不可思議的對視一眼,元懿太子更是脫口問道,“主人說的是真的嗎?”
慕容復心中冷笑,臉上卻故作不悅的說道,“本公子的話什么時候食言過?”
元懿太子也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急忙躬身道歉,“是孤錯了,主人一言九鼎,怎會食言而肥。”
倒是吳川臉上若有所思,他下意識的覺得慕容復這種睚眥必報的人斷然不會如此輕易的答應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吳公公似乎不大相信本公子的話?”慕容復似笑非笑的看向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