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干咳一聲朝定靜說道,“師太請聽我一言,這嵩山峰險林深,埋伏幾百個刀斧手再容易不過,貴派獨自下山未免太過危險,就算出了意外,恐怕也沒人知道,不如等大伙兒商量完事情,一起下山也好有個照應嘛。”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神色莫名的望著他,心中佩服不已,會這么想的人肯定不在少數,但敢直接說出來的,只怕一個也沒有。
左冷禪面皮微微抽搐,若非顧忌慕容復深不可測的武功,只怕早就一掌呼過去了,你這話什么意思,指桑罵槐也不是這么罵的。
倒是定靜與定逸皆是心中一凜,雖然定靜勉強將了左冷禪一軍,讓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但萬一他孤獨一擲,將整個恒山派葬送的話,誰也不知道是他下的手,上山的路她們不是沒走過,殺了人往懸崖下一扔,就連尸體都找不到。
而這時岳不群也開口道,“師太不必擔心,岳某相信左盟主不會做這等人神共憤之事,否則五岳合并不過一紙空談,只不過關于并派之舉,岳某希望師太能詳加考慮一二,并派之后五派親如一家,我等便是兄弟姐妹,少了許多流血紛爭不說,在這個亂世也有了自保之力,不至于傳承斷絕,可謂有百利而無一害。”
定靜與定逸對視一眼,微微點頭,“倒是貧尼魯莽了,既然到此參加同盟大會,是該有個始終,但關于并派一事,貧尼還是覺得不妥,恒山傳承,絕不能在貧尼手中斷絕,若要減少紛爭、共御外敵,咱們未必不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說著輕輕一揮手,眾弟子坐回原位。
岳不群與左冷禪懼是松了口氣,岳不群繼續說道,“師太一時無法接受并派也在情理之中,其實就是岳某,也頗覺愧對門中先輩,畢竟傳承了幾百年的門派,并派之后便等若就此沒了,任誰也是一般想法,不過為了給天下武林同道做一個表率,也為了團結力量,驅除韃虜,守我河山,說不得也只能做出一些犧牲了,想必列位祖師也是能夠理解的。”
他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悲天憫人,若換成一個心志不堅之輩,只怕立即就被他說服了,像在場的不少人就生出“‘君子劍’果然名不虛傳”的念頭。
只聽他繼續說道,“至于門派傳承斷絕,其實諸位大可不必擔心,五岳劍派合并之后,武功技法仍然要傳下去的,而且五派的武功也都放到一起,大家都可以學習,除非五岳劍派滅絕,否則永遠都不會出現傳承斷絕的情況,只不過以前的門派比如‘華山’、‘嵩山’便要取消了。”
岳不群這番話說完,定靜也找不出什么反駁的理由,甚至生出些許動搖的念頭。
不說別人,就連慕容復都有些佩服他的口才了,心想,若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為人,只怕還真會被他忽悠過去。
一旁左冷禪見定靜有些意動,不由心中暗喜,頭一次覺得這個被他暗暗列為頭號大敵的偽君子是如此的可愛,但轉念他又快速尋思著對策,如果老尼姑始終不愿妥協,該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