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他心里不禁泛起幾分涼意,看來跟公子之間的裂痕是越撕越大了,暗自嘆了口氣,他開口將話題拉了回來,“公子,不知這次剿匪是要連根拔除,還是留下一些?”
“這種問題也要問我?”慕容復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像十二連環塢這種富得流油的,直接連根拔起,一些新興的小幫會可以留下。”
“屬下明白了。”鄧百川恍然道。
慕容復沉吟了下,“剿匪之后,你率主力趕往平靖關與西路大軍匯合,以備不測。”
“是。”
隨后眾人又商議了具體的出兵細節,尤其是進入川蜀的路線,可謂十分困難,慕容復也是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么襄陽城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中原的咽喉所在,因為襄陽城往北可進入南陽、洛陽,向東可直達江浙,向南則是荊州、兩湖兩廣,三個方向均是一馬平川,再無屏障。
由此也可以看出為什么鐵木真會一改此前的分兵策略,舉全國之兵來打襄陽了,因為只要拿下襄陽城,他無論攻金還是攻宋,都將所向睥睨,明白這一點后,慕容復頓時心動不已,尋思著要不要將襄陽城掌握在自己手中。
兩個時辰過去,鄧百川和霍青桐講得口干舌燥,慕容復聽得昏昏欲睡,只得大手一揮,“你們各自的行軍路線自行決定,不必問我了,至于糧草問題,你們找包三哥就是,糧道安全,我會讓靈鷲宮、日月神教全力配合你們。”
“謹遵公子之命。”
眾人領命而去,慕容復總算松了口氣,直嘆這活真不是人干的。
阿朱輕輕按著慕容復的額頭,揶揄道,“公子,現在你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苦了吧,你隨便一個命令,底下多少人要窮盡多少心力,跑斷多少條腿!”
慕容復斜倚在金座上,頭枕著阿朱的身子,白眼直翻,“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怎么不說公子我給他們發了多少白花花的銀子。”
阿朱輕笑一聲,“那倒是,細數慕容家歷代家主,窮數代之力,也不如公子十年之功,足見公子才智之高,當世無人能及,有這樣的家主,我想鄧大哥他們就是多跑斷幾條腿,也絕無怨言的!”
慕容復忽然探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阿朱,你突然嘴這么甜,不會有什么事求我吧。”
阿朱臉色一紅,“哪有,阿朱實話實說罷了。”
“真的?”慕容復臉上似笑非笑,“那我可當真不管了!”
阿朱手臂僵了一下,忸怩道,“那個……公子能不能發發慈悲,饒過阿紫這次?”
慕容復臉上沒有半點意外,能讓阿朱著緊的,也只有阿紫和阮星竹了,當即說道,“阿朱,我知道你關心阿紫,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能保她一次,兩次,可不一定能保第三次,如果不給她點教訓,遲早惹出禍端。”
阿朱默然,半晌才幽幽說道,“那就隨公子處置吧。”
慕容復微微一笑,“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去把她帶進來。”
阿朱無聲嘆了口氣,離開大殿,不一會兒便將阿紫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