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眉頭微皺,聲音微冷,“你到底想說什么?直說便是。”
黃蓉見他動怒,急忙說道,“他是歸云莊少莊主陸冠英,歸云莊地處太湖,你們該是鄰居才對啊。”
慕容復頓時恍然大悟,也難怪這陸冠英會這副態度了。
歸云莊收攏太湖流域的匪寇,是為群盜之首,在江南也算一方勢力,頗具名氣,不過這已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慕容家既然要壯大,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是以早在幾年前便派人清繳太湖流域的匪寇,這歸云莊首當其沖。
歸云莊能屈能伸,立刻將勢力收縮到太湖深處,并派人與慕容家講和,愿意每年上貢,只求一片棲身之地。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鐵掌幫在江南一家獨大,收復了江南之地絕大部分綠林幫派,可以說如日中天,慕容家自然以鐵掌幫為首要大敵,歸云莊能夠退讓,也就沒有趕盡殺絕,放任其盤踞在太湖深處。
但這樣一來,歸云莊下轄的匪寇勢力便少了許多收入,舉步維艱,最后干脆舍了歸云莊,竄入洞庭流域發展,歸云莊這些年每況俞下,徹底衰敗下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慕容家。
想通其中關節,慕容復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要知道那些匪寇即便流竄到洞庭流域,仍然被他割了韭菜,下手可比鐵掌幫狠多了,當即拱了拱手,“原來是歸云莊少莊主,久仰久仰。”
陸冠英對慕容復恨得牙癢,但他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還禮道,“慕容公子客氣了,區區歸云莊,難以入得公子法眼。”
慕容復目中冷芒一閃而過,“方才陸少莊主說,派人刺殺蒙古將官等若送死,不知你有什么高見?”
陸冠英面色微滯,冷笑道,“在下可不敢有什么高見,只知道這等派人去蒙古大營搞刺殺的做法,無異于草菅人命,無稽之談。”
語氣間總是帶著些許陰陽怪氣,讓人聽了極不舒服,帳中之人均皺了皺眉。
慕容復才不是什么好脾氣,聲音陡然一冷,“陸少莊主,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能夠坐到這帳中,但請你好好說話,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你……”陸冠英臉上閃過一絲怒色,想要說什么,忽然瞥見黃蓉隱晦的朝他擺了擺手,只得生生止住話頭,改口道,“慕容公子教訓的是,陸某言語不當,在這里給公子賠罪了。”
說完起身施了一禮。
慕容復隨意的擺擺手,瞥了黃蓉一眼,淡淡道,“各位,你們若對我有什么意見,我不介意你們說出來,但如果誰背后捅刀子,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眾人默不作聲,最后還是黃蓉出聲圓場,“好了,咱們還是討論一下如何應對蒙古高手的刺殺吧,雖然我們已經極力封鎖消息,但還是被城中奸細泄露出去,現在襄陽城人人自危,這般下去,于我軍不利,或還擊,或遏止,咱們必須盡快想出一個對策來。”
郭靖說道,“依郭某之見,眼下首要還是將城中的奸細刺客找出來,遏止殺戮,至于還擊,還需從長計議。”
丘處機卻不同意,“貧道認為慕容公子說的有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咱們就該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