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微微點頭致意,郭靖細心的扶著黃老邪慢慢躺下。
郭芙忍不住開口問道,“外公他怎么樣了?”
郭靖瞥了她一眼,“外面說。”
慕容復卻有點不耐煩,走過去一把抓住黃老邪的手腕,運起真氣探測其脈搏,但很快他的手便如觸電般縮了回來,臉上閃過一抹驚色,“奇怪……”
張三豐見此微微嘆了口氣,“小友也發現了,黃兄他五臟移位,六腑受創,但經脈中卻盤踞著一股奇異真氣,既吊著一口氣不讓他死,又不斷摧毀他的經脈。”
郭靖沉聲道,“偏偏這股真氣還能吞噬一切外來真氣壯大自身,簡直就像活的一樣,這究竟是什么武功?”
“老道也聞所聞問,見所未見。”張三豐搖頭說了一句,忽的看向慕容復,“倒是慕容小友家學淵源,不知可曾聽說過這種武功?”
慕容復思索片刻,“具體是什么武功我不知道,但我想能出手將黃老前輩打成這樣的人,世間沒有幾個,你們是在哪發現他的?”
張三豐朝郭靖望去,顯然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
郭靖答道,“是白雕將他馱到府上的,誰也不知道我岳父究竟在哪受的傷。”
“慕容大哥,你功力那么深,有沒有辦法救救我外公?”郭芙略帶哭音的說道。
她自幼與黃老邪性情相投,深得他的寵愛,感情自然不是一般的深。
慕容復沉吟半晌,“我只能試上一試,有多少把握我也不敢保證。”
郭芙聽了這話,小臉有些絕望,咬牙不發一言。
張三豐忽然說道,“老道沒記錯的話,慕容小友似乎學過一門與化功**類似的武功,或許能夠消除這股真氣?”
慕容復臉上不置可否,朝郭靖望去,意思不言而喻。
郭靖只是猶豫了那么一小會兒便說道,“我岳父現在的情況恐怕撐不了多久,況且他素來心氣高傲,寧愿死也不愿受人折辱,他現在定然十分難受,就……就死馬當活馬醫吧,有勞慕容公子了。”
說到最后已是虎目含淚。
慕容復點點頭,來到軟塌前,雙手虛抬,黃老邪身體緩緩飄起。
這時張三豐說了一句,“老道方才已將黃兄體內的異種真氣封鎖到膻中、神庭、天池三穴,小友可直接從這三處入手。”
慕容復沒有回話,雙掌微一變幻,按到黃老邪膻中穴上,漸漸的,身上毫芒萬道,流光四溢,而黃老邪臉龐也有些扭曲,似乎忍受著什么痛苦。
眾人見此不驚反喜,這說明慕容復的功力起效果了,要知道方才張三豐和郭靖輸內力的時候,他身上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郭靖神情既是緊張,又是佩服,還有些許感激之色,張三豐感慨道,“每一次見到慕容小友,總能叫人大吃一驚,倘若再過十年,不知他又會攀到何等境界,或許武道盡頭之謎,能在他手中解開也不一定。”
他話聲帶著某種特殊的韻律,說出來縹緲自然,仿佛聲音就是這空間的一部分,絲毫不會引動人的心神。
但別人可沒這種本事,又怕打攪到慕容復,是以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