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元達奇道:“他見我做什么?”
詹珽也不知就里,疑惑道:“是不是刺史府向錢塘縣施壓,顧允終于決定幫咱們了?”
他這一日都忙著清點至賓樓的家當,對席元達殺了兩個商販的事并不知曉,更不知道他還派了人去抓劉明義。見到鮑熙出面,還以為事情的轉機來了。
席元達穿上衣服,道:“走,去會會他!”
鮑熙其實并不贊同顧允的做法,席元達何等身份,牽一發而動全身,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能輕舉妄動。但顧允堅持己見,說百姓鳴冤告狀,若是不能為他們做主,與禽獸何異?這話太重,鮑熙也不敢再過多堅持,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局勢撲朔迷離,他還要看看再說。
“鮑主簿!”
“席靈官!”
打過招呼,鮑熙看門見山,道:“明府請靈官過衙一敘!”
席元達道:“我有要事在身,無法離開,請主簿代為告罪。”
“哦?”鮑熙知他不會輕易就范,突然問道:“敢問靈官,今日午時,是不是去過錢塘湖畔?”
“不錯,我去湖畔賞景,盡興而歸!”
“可曾遇到兩個男子,一人高胖,一人瘦矮?”
“不曾!”
“可曾見過劉明義?”
“不曾!”
鮑熙身在公門,審訊的技巧出神入化,立刻知道席元達在說謊。以消災靈官的性格和為人,若不是心中有鬼,早就大怒拂袖而去,哪里肯老老實實的回答這些問題?何況他連問劉明義是誰都不問,一口咬定不曾見過,明顯破綻太多。
識破了席元達的謊話,也就是說告狀的百姓所言屬實,鮑熙心中非但沒有一點高興,反倒滿是憂慮,轉頭望著詹珽,道:“詹郎君,不介意我讓人搜查一下樓內各處吧?”
詹珽莫名其妙,不知該如何是好,席元達卻笑了起來,道:“主簿奉命而來,詹郎君豈敢不從?請吧!”
鮑熙的目光在席元達臉上打了個轉,心中另生計議,微微一笑,道:“不必了!打擾兩位,我這就回去復命。留步,留步!”
送走鮑熙,詹珽心中納悶,道:“鮑熙搞的什么鬼名堂?”
席元達目光透過漸暗的天幕,似乎看到一張大網在緩緩張開,冷冷道:“讓你的人都出去,打聽縣衙那邊發生了什么事。還有,我明日一早就回林屋山找師尊求救,錢塘這邊你要穩住,不要慌,更不要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