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
徐佑看看四周,道:“還有沒有溟海盜的朋友,都請出來吧,我這里別的沒有,茶水管夠!”
山宗搖搖頭道:“只有我一人登門叨擾,其他人都在外面候著,沒我的吩咐,他們不會擅自闖進來的,郎君放寬心。”
徐佑微微一笑,道:“沒想到山兄竟是守規矩的人。”
“我這人再沒規矩,也不能不給郎君面子,是不是?”山宗看似輕松,實則緊緊盯著左彣,生怕他再有異動,道:“只不過,這位郎君似乎不想給山某薄面,手中劍到現在還不肯放下……”
徐佑摸不透山宗的來意,但敵暗我明,需靜觀其變,示意左彣收劍入鞘,侍立一旁,然后側身讓出門口,道:“請!”
山宗又走前了兩步,突然停住,望著徐佑,眼中滿是疑慮,道:“這次郎君不會誑我了吧?”
“只要你沒有惡意,我誑你做什么?”
“我當然沒有惡意,若是有惡意的話,進來的就不會是我一個人了!溟海盜別的本事沒有,殺人放火可是老本行,保管你這靜苑燒成了灰,還不知道誰放的火!”
“那就是了,你沒有惡意,我也沒有惡意,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請!”
山宗猶疑不決的探頭看了看黑洞洞的房間,似乎里面藏著什么陷阱,徐佑淡淡的道:“我這部曲單打獨斗拿不住你,我又手無縛雞之力,你怕什么?”
山宗嘿嘿一笑,道:“義興徐七郎,若是手無縛雞之力,那我們這些人,豈不是連走路都走不動的老頭子了?”
“哦?”徐佑抬起頭,心中驚訝,臉上卻平靜無波,道:“原來你知道我的身份?”
“義興之變,僅以身免,殺七品如切菜的年少高手,顛沛流離,困居錢塘,卻能豪擲數十萬錢購得靜苑的巨商富賈,收了錢塘蘇美人入府,褻玩一月又逐了人出去的無情浪蕩子,徐郎君,你在此地的名聲,遠比你想象的要流傳的廣。我只略作打聽,馬上就聽到了無數個關于你的傳說,想不知道都難!”
徐佑記得那一夜血流成河,卻不記得殺了幾人,不過傳聞他殺了十幾個七品上的高手純屬以訛傳訛,哪怕生死關頭爆發了潛能,也不可能在十幾個七品高手的圍攻下活命,更別說中三十多刀而不死——他身上的刀傷只有一處,可這一處刀傷,卻斬斷了他的修為,也差點斬斷了他的生機。
這些內幕自然沒必要跟山宗多做解釋,尤其現在武功盡失,能夠保留幾分兇名,對自身的安全也是一種保障。至少看山宗目前的態度,對徐佑的戒備遠遠高于左彣。
“那你也該知道,義興徐氏,從來沒有說話不算話的時候!這一點,跟你們河內山氏大不相同!”
山宗呼吸一窒,他跟徐佑斗口從來沒有贏過,不是被氣得半死,就是被氣得想死,心理陰影面積極大,不敢還嘴,訕訕的道:“我對義興徐氏可從來沒有半分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