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濡贊賞的看著山宗,道:“你這才叫看的通透,不管救不救朱凌波,你是溟海盜,所以只有一死。朱氏絕不會讓牽扯進朱凌波被劫持一案的溟海盜活著,這是門閥的底線!”
山宗頹然道:“是,溟海盜,溟海盜,全是被這個身份所累!到了錢塘,帶著一個不安分的女郎,簡直身心俱疲,已經無力再逃了。眼看著朱氏的人就要追過來,要不是那日在東市碰巧看到郎君,我估摸著這會就該束手就擒了……”
左彣訝道:“怪不得這兩日有人在暗中窺探我們,原來是你!”
既然知道山宗逃難至此,他能摸到靜苑,肯定是跟蹤所至。徐佑方才已經猜到了,沒有左彣那么驚訝,道:“你在東市做什么?”
“想看看能不能買點喬裝用的衣物和吃用的東西……也幸好去了東市,不然怎么發現徐郎君仗義出手、扶危濟難的英姿呢?”
徐佑微笑道:“諂媚不管用,你如實說,為什么想到找我幫忙?”
“說心里話,那日在船上被郎君抓住,剛開始很不服氣,覺得自己中了計。可后來想想,我也使詐,也不安好心,可還是輸了,輸在技不如人。郎君能夠不計前嫌,放我離開,這份氣度遠勝于我,宗甚是感激!”
山宗說的真誠,道:“前日又遇到郎君,原是想跟著找你道謝,卻在靜苑附近發現了司隸府的黃耳犬,這才知道郎君不是一般人。”
“于是你就費心打聽了一下?難為你逃難途中,還有這樣的雅興!”
山宗笑道:“也不算費心,靜苑的主人在街頭巷尾有很多傳聞,我稍一打聽,發現郎君竟然是義興徐氏的七郎,被譽為年輕一輩的習武天才,最有望在二十歲前突破小宗師境界的少年英杰……”
“好了好了,別說廢話!”徐佑打斷了他的馬屁如潮,道:“要不是我跟顧允有幾分交情,你也未必看的上我這個少年英杰。”
山宗訕訕一笑,道:“郎君言重了……”
徐佑不再言語,心中開始權衡利弊。何濡先開的口,說的直白,道:“山宗,救你可以,但不能白救。你身上有什么可以回報七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