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會身材適中,臉龐紅潤,雙眉彎彎如勾,將昏黃的眼珠點綴出幾分謔態,唇上留著兩道淡淡的胡須,單從樣貌而言,算不得出眾,但也不算稀松平常,至少讓人看一眼,就能記在心里。
在古代做官,長的相貌堂堂是很占便宜的,不過相貌是爹媽給的,真長的不帥,也得有點個人特色,這樣容易在上司和皇帝面前混個臉熟。
“你是?”
杜三省跟在牛車旁,先對徐佑笑了笑,然后恭謹說道:“明府,這位是徐佑,義興徐七郎!”
“哦,是你啊,久仰久仰!”
陸會神情冷淡,掃過門前烏壓壓的人群,不耐煩的道:“七郎率眾叩門,可是有什么冤情要訴?”
徐佑擺了擺手,道:“抬上來!”
吳善和嚴陽抬著破席放置于地,解開草繩,茍髦的尸身顯露出來,頭顱擱在胸口,眼珠子外凸,從上到下滿是血污,真是說不出的驚怖。
“啊!”
陸會冷不防看到這個畫面,臉色大變,踉蹌后退幾步,要不是杜三省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胳膊,恐怕立刻就要出丑。
“徐佑,你好大膽子!”
陸會緩了緩神,氣急敗壞,指著徐佑斥道:“竟然敢用死人戲弄本官,來人,給我拿下!”
“明府息怒!”
左右衙卒沒人動手,齊齊望著杜三省。杜三省好言勸道:“徐郎君的為人我是知道的,絕不敢對明府稍有不敬,此事定有內情,何不聽他解釋解釋,若真的心懷叵測,再行發落不遲!”
陸會胸口起伏,怒視徐佑,好一會才勉強同意,道:“也罷!我先回府,你帶他們到大堂候著。”
“諾!”杜三省滿臉堆笑,道:“明府請!”
“哼!”陸會甩了甩袍袖,邁步要走,猶豫了一下,繞過了地上的尸體,快步消失在衙門之后。
“縣尉,看來明府對我很不滿啊!”徐佑心知肚明,陸會今日發作,不單單因為茍髦的尸體,而是之前幫詹泓出頭,折了陸會的面子,他憋著一肚子氣,終于挑在今日借題發揮發作了出來。
杜三省一笑,道:“沒有的事,明府前日還同我說起七郎,贊不絕口呢!”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