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熙?”
徐佑輕聲道:“我還是低估了鮑熙對顧允的影響,此人行事偏穩,不愛弄險,這次處置封合慶,一看就是他的手筆!”
冬至突然有了明悟,徐佑說了這么多,其實并不是告訴她,顧允一時失算錯過了抓到幕后主使的機會,而是通過種種看似沒有關聯的線索,判斷出鮑熙對顧允的影響力再次占了上風。
說到底,封合慶死或不死,跟靜苑沒有利益沖突,她一直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來看待問題,卻沒察覺到暗藏在其中、真正與切身利害有關的那一面。
“我懂了,明日就以小郎的名義給顧府君送點上元節的禮物過去,再索要幾幅近來的畫作。”
等冬至退下,一直坐在房間角落里沒有說話的暗夭抬頭凝視著徐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徐佑笑道:“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
“我以為你跟顧允是朋友!”
“是朋友沒錯。”
徐佑斟了兩杯茶,示意他過來坐,道:“但朋友有很多種,我與顧允一見如故,算是君子之交。我相信,他一心為我,可以付出很多代價,而我也一心為他,同樣可以付出很多代價。”
“既然如此,郎君為什么還要算計他?”
“這不是算計,而是經營!”
暗夭從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來,坐到徐佑對面,徐佑把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道:“正如我剛才所說,朋友有很多種,有些無欲無求,有些肝膽相照,有些互托生死,有些利益結合。我與顧允,本可以成為無欲無求淡如水的朋友,可他的家世,我的處境,注定許多事由不得自己。”
“所以……這是利益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