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夭猶豫了下,微微點了點頭。
他的人生里,還從來沒有在上元節去逛過燈市。
正在這時,履霜從院門進來,臉色略有些不開心,徐佑招了招手,道:“履霜,來!”
“小郎!”履霜抬頭看見徐佑,俏臉露出笑容,小步疾走登上假山,道:“我說一大早的哪里去了,原來好興致和暗夭在這里對弈。”她冰雪聰明,在清樂樓時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低頭掃了眼棋盤,局勢和勝負一目了,訝道:“小郎這般好棋藝,我竟絲毫不知。”
“算什么好棋藝,棋也分九品,我的水準可能還沒有入品呢。”徐佑笑了笑,道:“你從外面回來,似有不豫,可是找蘇棠去了?”
“小郎真是神仙,這都猜得到。不過你肯定猜不到,蘇棠同我說了什么。”
“哦?”徐佑折了根柳枝,放到鼻端聞了聞,道:“你們女郎間的事,我可沒興趣猜!”
履霜不依的頓了下足,垂在臉頰的幾縷青絲無風而動,嬌嗔道:“小郎!”
暗夭自從被陳蟾毀了作為男人或女人的根本,加上修習青鬼律的緣故,對世間男女情愛早就沒有任何的感覺,但看著眼前的履霜,仍然明白她的一蹙一笑對男子的誘惑有多大,可徐佑卻淡然處之,仿佛活色生香的美人還不如手中的柳枝動人。
單單這份定力,已經足以讓他俯視天下大多數被**掌控的男子們了!
“好好,我猜!”徐佑略微思索,道:“今日上元節,你約她晚上同游,可她或有別的要事,所以爽約了,是不是?”
履霜小嘴微張,好一會才道:“小郎,你真是活神仙!”
“剛才說我是神仙,這會又說是活神仙,莫非先前的那句神仙,是罵我死神仙不成?”
“婢子哪有這樣的膽子呢?”履霜抿嘴輕笑,道:“不過小郎有一點說錯了,這次游燈節是蘇棠先約我的,說是讓冬至和秋分一道去。可剛才又邀我過去說不能同行……至于為什么不能,她沒說,可是,可是……”
徐佑奇道:“可是什么,有話直說,干嘛吞吞吐吐的?”
“我怕小郎怪責我多嘴多舌……”
徐佑立刻明白過來,笑道:“你啊,若是牽扯到蘇棠的私事就不必提了,她是聰明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再者,無論她干什么都是她的自由,和靜苑,和你我沒有關系!”
履霜本來還忐忑,該如何開口跟徐佑說這件事,又不顯得背后嚼人舌根,聽了他的表態,心中大定,道:“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