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微微嘆了口氣,道:“劉將軍,你太看得起我了!”
劉彖笑道:“郎君過謙了,我曾經小看過你,結果吃了大虧。所以當祭酒只派了盧泰來西門截你時,我就知道他必然要敗北。果不其然,小宗師又怎樣,還是在徐郎君手里變成了喪家之犬,灰溜溜的滾蛋了。要不是我一路沒有旁顧,帶人直沖這里,恐怕徐郎君已經優哉游哉的消失不見。”
徐佑腦海飛快的轉動,卻找不到破局的法子。形勢比人強,左彣雖然沒有明說,可徐佑何等眼力,知道他跟盧泰交手時也受了不輕的傷,再面對劉彖這數百賊兵和五十名弓箭手,根本毫無勝算。
“劉將軍,是一定要殺我而后快了?”
“那倒也未必!”
劉彖揮了揮手,城墻上的弓箭手們將張開的弓重新放下,道:“我只是奇怪,徐郎君這一年多來從灑金坊賺了那么多的錢財,到底都哪里去了?我帶人搜了靜苑,只找到區區三百萬錢,這還不夠你十天賺的,其他錢呢?若是徐郎君肯交出來,我或許可以到祭酒面前請命,饒了你和你這些手下!”
“天師道真的很缺錢啊!從神鹿鹿脯開始,就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搞錢。錢多了,不壓手嗎?”
徐佑似有諷刺,劉彖不以為意,道:“誰會嫌錢多呢?再說我們養兵練兵都是用錢喂出來的,所以今晚連錢塘這樣的大城也一攻即克,沒有錢,怎么做得到?”
兩軍對壘,劍拔弩張,兩人卻像是在閑話家常。劉彖是勝券在握,樂得多看看徐佑卑躬屈膝的模樣,徐佑卻是故意拖延時間,好讓左彣他們盡快恢復一下,以應付接下來的惡戰。
“這倒也是,錢不是萬能的,沒錢卻萬萬不能!”
徐佑隨口說了句后世的名言警句,聽的劉彖撫掌大笑,道:“徐郎善謔,著實讓人開懷!”
“我想活命,將軍想要錢,各取所需。那不如你我做個生意,我將藏錢的地方告知,你放我等離開,如何?”
劉彖瞇著眼,道:“你信得過我?”
“說實話,我信不過你!所以要讓都祭酒親來,發下毒誓,我才能拱手奉上七千萬錢的家財!”
“七千萬?”
劉彖雙眼猛的睜大,道:“你有這么多錢?”
“從家中帶來的,晉陵袁氏贈送的,錢塘安家后顧允幫襯的,還有灑金坊……你也知道,灑金坊可以說日進斗金,尤其我剛剛研發了元白紙,比起由禾大紙更勝一籌,已經暗中接了十七家望族近三千萬錢的訂單……這是筆大買賣,鑒于之前你我的爭斗,此事被我勒令嚴格保密,所以你不知曉……”
七千萬錢!
劉彖的心口劇烈跳動,他們費盡心思,甘冒大險,才從林屋山的銀庫里運出來千萬錢,卻已經足夠支撐發動對錢塘的戰事,若是有這七千萬錢作軍費,堅守錢塘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好,這筆買賣我做了!不過你們要隨我先進城,見到了祭酒,然后再商議具體事宜。”
“我看起來好欺嗎?”徐佑漠然道:“劉將軍,要是入了城,這么多人的生死全部操于你手,我哪里還有和你做買賣的資格呢?”
劉彖笑了,道:“你想的倒是明白,卻怎么不想想,現在這個時候,多少重要的事要祭酒去處理,他哪有時間和精力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