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斷然道:“求之不得,那就竊!”
寧玄古先是愕然,正當徐佑以為他要發作的時候,卻突然縱聲大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你之前的性子暴躁易怒,好爭強斗狠,往往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我其實很不以為然。現在看來,竟是我走了眼,你遇事果于決斷,遠勝世間腐儒,徐氏有子如此,夫復何憾!”
徐佑赫然道:“小子無知莽撞,對觀妙真君的遺物起了盜心,還請真人責罰!”
“責罰什么!”寧玄古揮了揮道袍,灑然之極,道:“經是死物,不傳于世人,那就毫無用處,也違背了師尊的初心。為了救你性命,別說竊取,要不是打不過孫冠,直入鶴鳴山,硬搶了去也無妨!”
徐佑頓生敬仰之心,寧玄古這個人,真是很對他的胃口!
“不過,鶴鳴山天師宮宮禁森嚴,想要貿然入內竊取絕無可能。且五符經被孫冠視如禁臠,連最為心腹的七大祭酒都毫不知情,何況其他道眾?所以也無法從旁人身上打探。此事說易行難!難,難,難!”
“世上無難事,只要用心,總能找到解決難題的辦法!”徐佑此時就像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到了救命稻草,無論如何不能輕易的放棄。他遇事越急,越是冷靜,盤膝而坐,閉目不語,腦海里漸漸變得空靈起來,沒有妄想,沒有雜念,不知過了多久,雙眸綻放異彩,道:“若是覓一陌生臉孔,加入天師道,混進鶴鳴山,博取孫冠的信任,慢慢的尋找機會查找五符經的下落。真人覺得可行么?”
寧玄古愕然,他從沒想過還有這樣入局的法子,心中盤算良久,道:“想接近孫冠,非一治祭酒不可。天師道只有二十四治,可道民卻千千萬萬,要短時間內脫穎而出,坐上祭酒之位,還是那個字:難!”
徐佑沉吟了會,道:“真人不惜減損修為助我療傷,可以壓制朱雀勁多久?”
“三五年吧……”
“請真人明示,三年,還是五年?”
“只要不動怒、不運氣、不受傷,五年之內,可保你無恙!”
“五年!應該夠了!”徐佑道:“真人或許不知,南豫州治的前任祭酒曹谷,就是別人托名假冒的,在五年內從區區道民變成了一治祭酒。既然他能做到,我拼盡全力,也要去試一試!”
“曹谷……我好像有點印象,原來是個假名字,怪不得意外而死,想必是脫身遠遁了。”寧玄古對有人能夠瞞過孫冠的眼睛感覺十分的驚訝,不過有一就有二,也許,徐佑真的可以試試:“只是要從哪里找身家清白、聰慧伶俐,且對你忠心不二又不畏死的人呢?”
聰慧、忠心且不畏死,這樣的人并不難找,徐佑有這個自信,靜苑的眾多部曲,至少一半人可以如此做。但問題在于,這些人隨他日久,都不是生臉孔,長期潛伏,很容易被天師道查出底細。
況且從大宗師手里偷東西,只有一次機會,一旦失敗,今生無望見到五符經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