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能共沐春風,但也別傷了俊俏郎君的心!
她垂著頭,幽幽道:“雀舌雖好,君已贈他人,徒呼奈何?”
徐佑嘆了口氣,仰頭飲盡杯中香茶,道:“是啊,徒呼奈何!”他頗為蕭索的起身告辭,道:“今日談興已盡,請夫人代我問候行道!”
留之不得,目送他離開,李雀兒雙眸浮起層層霧氣,尚未開始就已結束的情意,最容易打動自己。
沈越匆匆趕回,訝然道:“人呢?”
“久候夫君不來,徐郎君告辭去了!”
沈越皺著眉,道:“微之今日突然來此,必定有要事,怎會不告而別?”
“不是告訴我了么?”李雀兒抱住了他的脖子,膩聲道:“他又不是官,能有什么要事?怕是見夫君得到太子重用,想要厚顏求你說情而已。”
沈越沒有做聲,他認識的徐佑莽撞又焦躁,心機城府也就比嬰兒強一些,可這些年聽到的那些傳聞,徐佑發生了太多太多的變化,剛才見到,體會頗深,已經很難像以前那樣輕易揣摩到他的心思。
離間計?想挑撥他和太子的關系?
不會!
太子根本沒把徐佑放在眼里,就算兩人私下來往又能怎樣?落地的鳳凰不如雞,破敗的士族連狗都不如,難道會因為今日徐佑登門,太子就不再信任他了嗎?
那是癡人說夢話!
再者,他故意讓雀兒來奉茶,就是防范在先,有雀兒在,和徐佑說什么話太子一問便知,離間不可能有任何效果。
或許,真如雀兒所言,徐佑察覺到金陵的局勢不太對頭,所以想厚著臉皮求個生路?
沈越嘆了口氣,他對徐佑沒有敵意,可沈氏和徐氏的恩怨,豈是一句沒有敵意就可以撇清的嗎?
他不是五年前的他了,
徐佑,更不是五年前的徐佑,
時間讓他們長大,世事讓他們無情,
這才是真正的徒呼奈何!